抬手落在謝琅華臉上,替她拂去落在臉上的髮絲,看著她的神情恁的專注。
“是,郎君。”王禮的聲音在外響起,馬車越發快了起來。
榮陽自然也有王家產業。
馬車停在一處院子前,王玄抱著謝琅華下了馬車,匆匆朝院子裡走去。
方幻雲,夜沉還有夜幕,跟著王玄身後也進了院子。
王玄出行,自然有大夫隨行。
王玄將謝琅華放在榻上,讓方幻雲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
大夫很快來了。
偌大的寢室燃著數盞燈,王玄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
片刻,大夫為謝琅華診治後,抬頭看著王玄拱手說道:“郎君,這位姑娘受了極重的內傷,須得有人替她打通經脈,在輔以針灸將積在她體內的寒氣釋放出來,而後服上幾貼藥便可痊癒。”
“我來替大小姐打通身上的經脈吧!”那大夫聲音一落,方幻雲便開口說道。
夜幕與夜沉也爭相說道:“讓我來吧!”
王玄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辛苦了一日,皆退下去歇息吧!”
三個人瞬間抬頭朝王玄看去,不敢有絲毫質疑拱手說道:“是。”
待他們離開後,王玄一一掃過屋裡剩下的人,緩緩說道:“你們也退下吧!”
對於他的意圖,王禮最是清楚不過了,他凝神看著王玄說道:“郎君讓我來吧!”
“不必了!”王玄看了他一眼。
王禮只得拱手說道:“是,郎君。”
眨眼之間屋裡只剩下王玄與謝琅華。
王玄緩緩將謝琅華扶了起來,抬腿上了榻,盤腿坐於她身後,雙手落在她背上,有白色的輕煙從王玄指縫透了出來。
半個時辰之後,王玄才收手,把謝琅華平放在榻上,動作輕柔的替她蓋好錦被。
謝琅華的面色稍稍有了一絲生機,不似方才那般佈滿死灰。
王玄就守在謝琅華榻前,看著大夫給她施針。
她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痛色。
雨還在下,且越下越急。
夜彷彿沒了盡頭。
早晨,第一縷日光灑進來的時候,榻上的謝琅華微微皺起眉頭來。
王玄看了她一眼,側了側身子,替她擋住刺眼的眼光。
“嗯……”縱然他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謝琅華還是緩緩睜開眼來。
睜開眼的那瞬間,謝琅華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茫然。
“你醒了,喝一杯潤潤口吧!”王玄伸手將一杯茶遞到謝琅華跟前,謝琅華瞬間便清醒過來。
她掙扎著想要從榻上坐起來。
王玄伸手扶了她一把。
“多謝郎君!”謝琅華接過那杯茶,飲了一口,見王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樣,心頭閃過一抹疑惑,他該不會這樣守了她一晚吧!
事實上王玄便是這樣守了她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