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起身下了榻。
他站在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謝琅華,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再看看我是誰?”
謝琅華實在是睜不開眼了,她眯著眼看了王玄一眼,隨口說道:“你說你是誰,你就是誰吧!”
說著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王玄伸手把謝琅華從榻上了扶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道:“以後不準飲酒了,知道了嗎?”
謝琅華坐在榻上,低低的垂著頭,頭一低一低的,好似釣魚一般。
王玄還以為她應下了,淡淡的看著她接著又道:“我有事要離開燕京數日,這幾日你什麼事都不要做,沒有事也少出去走動,安心的守在你的院子裡,知道了嗎?”
謝琅華毫無意識的點著頭。
王玄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墨玉做的令牌,放到謝琅華手中,緩緩說道:“若是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或是需要求助了,便拿著這塊令牌去我別院,自會有人助你的。”
謝琅華下意識的握住那塊令牌,頭一下垂了下去。
“我走了。”王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提步轉身離開。
王玄一走,謝琅華便倒在榻上,連那塊令牌都落到了地上,她拉過一旁的錦被便睡著了。
上了馬車,王禮才瞧清楚王玄下巴上的那排牙印,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對於這個謝琅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放眼整個燕京,有哪家的閨秀會動不動喝的爛醉如泥。
“給我找一頂紗帽來。”王玄扶著下巴上的牙印,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王禮拱手說道,抬頭看著王玄問道:“郎君,我們今晚便要出發嗎?”
“早去早回。”王玄只說了四個字便不再開口。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謝琅華才悠悠的睜開了眼,也不知怎的她身上都是痛的,臀部更是如此。
她皺著眉從榻上坐了起來,扶著發疼的額頭,半眯著眼喊道:“方姑姑!”
方幻雲推門走了進來,看著謝琅華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她走到桌前給謝琅華倒了一杯茶。
謝琅華喝過茶後,稍稍清醒了一下,她看著方幻雲,漫不經心的一笑:“我昨晚好似做了一個夢,夢到王玄那廝了。”
方幻雲目不轉睛看著她,沉聲說道:“大小姐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神色凝重,令得謝琅華微微一怔,忍不住瞪大了眼,滿目驚恐的說道:“方姑姑是什麼意思?”
她依稀記得做了夢,夢見了王玄,好似還夢見了崔慍,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就不大清楚了。
“大小姐,那不是夢,王家七郎真的來過了。”
“啊!”方幻雲聲音一落,謝琅華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一臉震驚,用力回想著昨晚的事。
方幻雲俯身撿起地上的那塊令牌,放到謝琅華手中。
謝琅華怔怔的看著那塊令牌,昨晚的那些事一一從她腦海中閃過。
她記起來了,她指使王玄給她倒了兩杯茶,還讓他給她捏腿來著,她用力拍著自己的頭,臉上滿是後怕。
她好似還咬了王玄一口。
王玄還給了她一塊令牌,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方姑姑,我以後再也不飲酒了,就是果子酒也不喝了。”謝琅華哭喪著臉說道,以王玄小肚雞腸的性格,日後也不知要怎麼報復她。
她想想都覺得害怕。
她多希望昨晚的一切就只是個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