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方幻雲告訴她,母親服下的是王禮給的一顆藥丸,可造成心疾復發的假象,便是任何人來診治也看不出端倪,躺上三日便可安然無恙的醒來。
可謝琅華卻是知道的,是藥三分毒,或多或少這藥都會對母親的身體有所損害,都是為了她這個不孝女,母親才需服用這種藥。
“方姑姑,今晚我要見謝家所有影衛。”謝琅華扭頭看了方幻雲一眼沉聲說道。
方幻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謝琅華輕輕的握著蕭氏的手,緩緩垂下眸子。
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想忍讓了。
因為她的忍讓換不來他們丁點的心慈手軟。
司馬睿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對士族出手,燕京平靜不了多久了。
她須得有能力,帶著母親與阿恆從這些是是非非之中安然抽身而去。
秋風陣陣,落葉紛紛。
王玄一襲月白色長袍,在涼亭中撫琴。
王禮在一旁候著。
一曲作罷,王玄抬頭看了王禮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可回去了?”
“是,郎君!”王禮拱手說道。
王玄慢慢的垂下眸子。
“郎君,家主對此次的事很是不滿,郎君還是回去給家主低個頭服個軟吧!”王禮皺著眉頭說道。
王玄勾唇淡淡一笑,聲音之中帶著些許蒼涼:“他們要的至始至終不過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繼承人。”
在王禮不明所以的神色中,王玄緩緩起身。
漫漫日光給他整個人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緩步朝房中走去。
王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知怎的望著他的背影竟覺得有些蒼涼。
王玄的聲音淡淡響起:“卻從未有人問過我,我想要的是什麼?”
“郎君。”他提步進了房間,王禮急忙追上他的步伐。
是夜!
用過晚飯之後,謝琅華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她坐在軟榻上,細細端詳著手中謝長安當初給她的那塊令牌。
心中揣摩著幾件事。
赫連佑已然回到北漠,如今正是艱難的時候,她須得助他一臂之力。
來日若是離開燕國,北漠倒是個不錯的去處,那裡民風淳樸,是個可以安居樂業的地方。
司馬卿屢屢對她出手,是時候給她一個教訓了。
蕭禾定然已經見了蕭陌,所以那一日才沒有出言譏諷於她。
依著蕭陌的心性,自然不會放過謝瑤華。
沒有什麼比看著他們狗咬狗,令得她開懷了。
還有陳意出了這等事,她肯定會來找她的,不管她如何做,都沒有由她出面替她澄清這件事來的直接有效。
只要她否認了這件事,那麼那些流言就只是子虛烏有的傳言。
“大小姐。”夜深人靜之時,方幻雲大步走了進來。
謝琅華神色一動,抬頭朝她看去,問道:“可是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方幻雲點頭說道:“大小姐請隨我來吧!”
春桃和謝恆皆已經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