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意賴著這裡不走,蕭氏和謝恆對他依舊淡淡的,卻再沒有出言趕他離開,他們偶爾也會跟他說上一兩句話。
謝琅華什麼都沒有說,人是一種長情的動物,她選擇讓蕭氏和謝恆自己做主,若他們願意從新接受謝長安,她也不會出言勸阻,若他們不願,她亦不會開口。
她這個人心眼極小,又是個記仇的,即便謝長安那晚救了她,可依舊不能抹去他曾經做些的那些事。
方幻雲派人四處尋找名醫,一日過去卻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這一日天高雲淡。
蕭氏和春桃把謝恆推到院子裡曬太陽,兩人輕輕的給他按摩著雙腿,大毛二毛三毛在謝恆跟前竄來竄去。
謝琅華讓方幻雲把琴搬了出來。
她坐在一旁的葡萄架下撫琴。
“錚錚錚……”琴聲陣陣,一如天上的流雲淡泊高遠十分悅耳。
謝長安在書房中處理公文,他時不時的抬頭朝外看一眼,嘴角浮著淡淡的笑。
他馳騁沙場多年,如今才發現他想要的日子不過如此。
“汪汪汪……”忽的,幾條狼狗狂吠了起來。
謝琅華抬頭看去,發現司馬卿的婢女在兩個侍衛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大小姐!”那婢女看著謝琅華盈盈一福,說出的話溫和有禮,但姿態恁的高傲,一副眼高於頂的摸樣,叫謝琅華心生不喜。
“可是九公主有什麼吩咐?”謝琅華淡淡問道。
那婢女看了謝琅華一眼,垂眸說道:“過了明日是九公主的生辰,九公主上午在城中別院設宴,特請大小姐前去赴宴。”
蕭氏和謝恆皆抬頭看向謝琅華。
上一次夜宴的事,如今他們還記憶猶新呢!對於宴會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他們想讓謝琅華推辭了。
春桃和方幻雲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
“多謝九公主盛情,琅華定會前去赴宴。”謝琅華盈盈一福,緩緩說道。
“奴婢告退了。”那婢女轉身離開。
“琅華,不能不去嗎?”那婢女一走,蕭氏滿目擔憂的看著謝琅華說道。
“阿姐就說身體不適推了也就是了。”謝恆皺著眉頭說道。
“九公主既然派人來了,我若說身體不適,明天她就會派太醫來給我診治,索性也躲不過,我何不大大方方的去看看究竟給我設了什麼套!”謝琅華漫不經心的說道。
九公主身後的是陳意,只怕是陳意想要對付她。
也是陛下那一道聖旨,必然令得陳意如鯁在喉,陳意怎肯輕易放過她!
便是她僥倖躲過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防不勝防的。
“這可如何是好啊?”蕭氏越發焦灼了。
便連謝恆也是滿目擔憂。
“要不去求一求王家七郎,他一定有法子救大小姐的。”春桃定定的看著謝琅華,一字一句的說道。
方幻雲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
謝琅華搖頭拒絕了:“我總不能遇事就想著依靠著他,他能救我一次,兩次,還能救我一輩子不成?”
謝琅華垂眸說道,臉上閃過淡淡的笑意。
那日王禮說的很清楚了,她與王玄已兩不相欠,便是她厚顏無恥的去了,王玄也不會見她。
且不說她也不是那種厚顏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