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謝長安開口,秦益便拱手說道:“屬下不能娶大小姐了,請侯爺恕罪。”
秦益說著跪了下去。
蕭氏和謝琅華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特別是謝琅華,心中的疑惑更勝,她原本計劃著在大婚前兩日暈倒,讓餘燁告訴所有人她是天生石女無法生育,令得秦益打了退堂鼓不說,更是絕了日後所有麻煩。
哪知秦益竟自動上門退婚來了,雖不知這其中緣由,但對她來說終歸是一件好事。
“這是為何?”謝長安詢問出聲。
“屬下有罪。”秦益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其餘的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謝長安縱然意外,可秦益既然已經吐口了,他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他只得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屬下告退。”秦益起身離開。
至始至終在不曾看謝琅華一眼。
“侯爺,我好痛……”趙氏蜷縮在謝長安懷中,頭上滾過大顆大顆的汗珠。
謝長安抬手將趙氏放在一旁的軟榻上,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一臉擔憂的說道:“阿月,你再忍忍,太醫很快就會來的。”
“沒用的,太醫治不了我的病!”趙氏慼慼哀哀的哭著。
謝長安抬頭朝謝琅華看去,眼神犀利如刀。
“父親。”就在那時謝瑤華走了進來,與她一同進來的還有蕭陌。
看著蕭陌,謝琅華微微眯起眼睛,不知為何她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女兒有一事稟告。”謝瑤華看著謝長安跪了下來。
“阿瑤,有什麼事起來再說。”謝長安握著趙氏的手,心思全然都在趙氏身上,只看了謝瑤華一眼。
“那日,我和姐姐,還有陌表哥一同去甘泉寺祈福,回來的時候因著下了雨無法趕路,只能宿在驛館之中,我本來已經快睡著了,可姐姐突然衝進來,說她那間房裡有老鼠非要跟我換房間,為了姐姐能安然入睡,我就與她換了房間,誰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陌表哥竟在我榻上。”謝瑤華說著哭了起來。
蕭陌冷冷的看了謝琅華一眼,雙手一叉也跪了下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謝長安說道:“姑父也是看著我長大,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放浪形骸的人,那晚我怕琅華著涼,給她送來一碗薑湯便回去睡了,哪知還沒有睡著,琅華身邊的婢子說琅華突然有些腹痛,讓我快去一趟,誰知我一進她房中便人事不知的,等我醒來的時候……”
謝琅華全然明白了,今日謝瑤華是有備而來。
她先讓趙氏過來拖住她們,然後把蕭陌找來,方才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如今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謝瑤華分明是要為自己正名。
如今不管她說些什麼,以謝長安對趙氏的偏袒,他都不會信她的。
果然,謝瑤華根本不給謝琅華開口的時候,蕭陌聲音一落,她便緊著哭泣道:“想來父親也知道崔家六郎曾上門求娶於姐姐,分明是姐姐想攀高枝,又不敢主動上蕭家退婚,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才故意謀害我與陌表哥!不信你問陌表哥,姐姐上門退婚的那一日,崔家六郎是否也去了!”
謝瑤華抬頭朝蕭陌看去。
蕭陌點頭說道:“崔家六郎不僅去了,還幫著琅華說了好些話。”
他們這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無縫。
“謝琅華,他們說的可是真的。”謝長安面色一沉,冷眼朝謝琅華看去。
謝琅華施施然然走了過來,她眼眶發紅,一臉委屈,說話間已然淚流滿面,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瑤華與蕭陌,沉聲說道:“我為何要這樣做?誰人不知我對錶哥情深不移,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我為了崔慍如此算計你們,為何在我退婚之後,崔慍不曾上門求娶,分明是你們狼狽為奸,如今還要倒打一耙,是我逼著你們做了那等見不得人的事嗎?”
謝長安抬眸將視線落在謝瑤華與蕭陌身上。
“父親,姐姐上門退婚一心想要攀高枝,她即便能迷惑得了崔家六郎,又迷惑得了崔家長輩,崔家自然不讓她進門,可她處心積慮算計我與陌表哥卻是真。”
謝瑤華說著一頓,接著又道:“不信你們看。”
眾目睽睽之下,她伸手撩開自己的衣袖,將雪白的藕臂露了出來。
雪白的藕臂上,一點猩紅格外醒目。
守宮砂,自古以來守得是女子的清白。
蕭陌看著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疑惑,那一晚,他們明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