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禮搖了搖頭,眼中越發疑惑起來,既然不是來道謝的,那她又是來做什麼的?
他剛想詢問,王玄淡淡朝他看來:“接著聽下去便可知她的來意。”
深夜前來,她自然不可能專門來這裡彈琴的,想來必有緣故。
王禮凝神聽著。
一曲作罷,謝琅華果然換了一首曲子。
寂寂深夜,她的歌聲伴著琴聲在風中盪漾開來。
南浦悽悽別,
西風嫋嫋秋。
一看腸一斷,
好去莫回頭。
聽著她的歌聲,王玄驟然從軟榻坐了起來,面上閃過一絲深沉。
王禮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這不就是一首曲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此四句,謝琅華來來回回唱了數遍。
她聲音婉轉,帶著絲絲愁意,聽起來有些莫名的淒涼。
一曲唱完,她什麼也沒有說,帶著春桃上了馬車便絕塵而去。
弄得春桃一頭霧水。
直到曲終人散,王玄還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郎君。”王禮見他這副摸樣,輕輕喚了他一聲。
哪知,王玄蹙著眉,突然下了軟榻,看著王禮說道:“去查一下她發生了何事?”
“是。”王禮隨即吩咐了下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王玄一人站在窗邊。
秋風搖曳,捲起了他的長袍,將他的背影拉得長長的,屋裡有他陪著,屋外更是數不清的侍衛僕從,可王禮看著他的背影竟讀出幾絲孤寂。
於萬千人中,那種無法言說的孤寂。
彷彿人再多,熱鬧的也只是別人。
“郎君,不過是一首曲子而已,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謝琅華唱的曲子他也聽了,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出來。
就著月色,王玄垂眸一笑:“你沒聽出來嗎?她是來向我告別的 。”
王禮頓時一怔,他還真沒有聽出來。
王玄笑著轉過身來,緩緩說道:“好一個聰慧的女子,想來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才會深夜前來,她知道我未必肯見她,即便見了幫與不幫也在兩可之間,所以她只是來告訴我一聲,順道與我道個別。”
王禮不由得睜大了眼,原來這樣也可以啊!
這個謝琅華還真真非同一般,連求助的方式都異於常人。
不過片刻,王玄身旁的影衛大步走了,看著王玄拱手說道:“啟稟郎君,屬下已經探明,有人出了五千兩金,要買謝家大小姐的項上人頭,七夜已經接下了這筆買賣,想來很快便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