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華又把頭往後縮了縮,整個人全然站在王玄身後,令得崔慍再也看不見她。
她面色一黑,心頭湧上一股怒火,她何時就成了他的人,真真厚顏無恥至極。
王玄雲淡風輕一笑:“可我這裡並未有崔家六郎的人。”
王家與崔家同是名門望族,雖常有來往,王玄與崔慍卻並不相熟,不過私下裡見過幾面,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哪知,崔慍長臂一揮指著王玄身後的謝琅華大聲說道:“她便是我的人。”
他聲音一落,王玄還未開口。
謝琅華大步站了出來,她冷冷的看著崔慍,大聲說道:“崔家六郎世人皆知你我有仇,我何時成了你的人,連我自己竟也不知,你休要以這種拙劣的藉口哄騙世人,你想殺我才是吧!”
崔慍怒極,伸手便要去拉謝琅華。
卻被王玄伸手擋下。
“你讓開。”崔慍怒視著王玄毫不留情的說道。
謝琅華心中有些懼意,竟伸手拽住王玄的衣角。
她若表現的鎮定自若,如何能激起他心中的憐憫之意,出手救一救她。
是以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
王玄絲毫沒有退讓,他淡淡一笑:“我也不知謝家大小姐何時成了崔家六郎的人,莫不是王玄太過孤落寡聞。”
聽他如此說來,謝琅華不由得一笑,王玄也還是有些人情味的。
豈料,崔慍迎上王玄的目光眯眼一笑,恁的得意的說道:“就憑我知道她右面鎖骨下方有一朵芙蓉花的胎記,我們早已共度良宵。”
王玄頓時沒了言語,他淡淡的掃了謝琅華一眼,往後退了一步,令得謝琅華徹底暴露在崔慍面前。
“崔慍,你休要血口噴人……”謝琅華急的面色緋紅,滿目怒氣衝著崔慍大聲吼道,奈何她的話還未說,崔慍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連拖帶拽的拉著她就走。
“你放開我……”謝琅華用力的掙扎著,可她身子很是虛弱,那點力氣根本起不了一點作用。
她一面掙扎,一面滿目乞求的看著王玄,眼中已含了淚水,用力的搖著頭:“七郎救我,根本不是他說的這樣,我此次流落花舫,身中迷情之物,險些失了清白分明便是他所為,不然他怎會深夜前來尋我。”
謝琅華說的有理有據。
王玄還未開口,崔慍卻徒然停了下來。
他右手緊緊的拽著謝琅華,把謝琅華往身前一扯,面色陰沉可怖,死死地盯著謝琅華,一字一沉:“你說什麼?”
謝琅華還來不及開口。
崔慍聲音驟然一高:“崔大,把害她的那人給我揪出來碎屍萬段,好叫天下人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是。”崔大雙手一叉。
“阿琅,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你不要怕,我以後定會保護好你的,你不要氣了好不好。”崔慍雙手捧起謝琅華的臉,故作一副深情不悔的摸樣。
根本不給謝琅華開口的時候,他長臂一揮打橫抱起謝琅華便走。
謝琅華知道此時才知道她究竟惹上一個什麼樣的人,崔家六郎分明就是個戲精,暴怒的,深情的切換自如。
“不,你別聽他說,不是這樣的!”謝琅華用力捶打著崔慍的胸膛,衝著王玄大聲吼道。
王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眼見崔慍就要抱著她出了船艙,謝琅華心中一橫,衝著王玄大聲喊道:“七郎,我仰慕的從來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