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微弱,照不進洞口內,裡面漆黑一片,像是一望無際的深淵。
藺煙昔站在洞口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觀察了周圍,
最後開口道:「那魔氣看來就是從這裡冒出來的,我們下去看看,務必小心。」
說完,藺煙昔就先行走了進去。
「這裡面看起來頗為危險,我們湊近些。」文促皺著眉,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四人前腳跟著後腳,也踏進了洞穴之中。
一進去,宋十音就感到身上有些發冷,洞穴內潮溼陰暗,上面還在滴答滴答地落著冰水。
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腳下有些溼滑黏膩,但勝在平坦,還算好走。
周圍十分寂靜,只能聽到幾人的淺淺腳步聲與呼吸聲。
氣氛緊張詭異,宋十音緊貼著前面的杜雲曦,將自己的呼吸都放緩了些。
越往前走,黏膩的感覺越重,頭頂上的水滴下落的更快也更多了,打在身上,在瞬間就沾溼了衣物,讓人感到寒冷異常。
「不對!」走在最前方的藺煙昔突然停下了腳步,她驚呼一聲。
「怎麼了,藺師姐?」杜雲曦問道。
藺煙昔沒有作答,她思考片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籙,朝著前方丟去。
符籙飛出,飄飄蕩蕩到了地上,隨後在瞬間點燃,那冒出的火光,點亮了周圍。
宋十音的瞳孔一縮,她眼前的杜雲曦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而她的頭頂,還在不斷有鮮紅的血液滴落。
「嘶——」宋十音不由得發出了聲,她抬頭看去,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原來是符籙已經燃盡,沒有光亮了。
藺煙昔再度取出一張,光明來襲,宋十音終於看清了頭頂。
這洞穴不像他們所認為的那樣,只是山中的一處小小山洞,實則上方一望無際,也可能是因為符籙燃燒的光源有限,照不到太高。
上面滴落下來的也根本不是水滴,而是血液,怪不得她一直有黏膩感。
不止杜雲曦,宋十音低頭看去,她自己的宗服也全部被鮮血染紅,頭髮上更是全部溼透,像才從血池中撈出來一般。
「這是血嗎?」杜雲曦伸出手,接了幾滴滴落下來的血液。
她這個動作,配上目前昏暗的環境,渾身浴血的狀態,顯得十分滲人。
「為什麼會沒有血腥味呢?」她將手湊近了鼻子,嗅了嗅上面的血液,皺著眉,滿臉疑惑。
「因為這不是血。」藺煙昔蹲在地上,她指著腳下的那一灘水漬說道。
宋十音這才注意到,頭頂滴落下來的紅色液體,到了地上竟然又變成了透明,迴歸了水的模樣。
但這並不是突然變化的,而是在接近地面約摸一個手掌的距離時,開始緩慢地變化,由深紅到紅,再到淺紅,逐漸失去顏色。
「既非血液,也非水,那這到底是什麼?」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藺煙昔也不知道。
「糟了!這水有問題!」正說著,文促突然一聲驚呼,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文促的雙手放在丹田處,明顯是運氣的動作。
見狀,宋十音的心裡也咯噔一下,她連忙也運轉丹田,卻發現體內的靈力晦澀無比,根本運轉不開。
宋十音再次嘗試,她略微使勁,想要衝破體內的桎梏,卻是徒勞。
這一來一回,她的臉都被憋紅了,也沒能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