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管金萬福心情怎麼樣,她來這裡打工,肯定不可能白乾,工資是必須要領的。
“還想領工資?還……”金萬福氣在頭上,本想著不給她發工資,卻又想起趙秘書是陳先生推薦來的,也不知道跟陳先生什麼關係,傳過去不好聽,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朝趙秘書胸前丟了過去。
“拿著錢滾。”金萬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趙秘書滿是屈辱的接過100元,心裡卻在冷哼,難怪這個廠做不起來,有個狗眼看人低的老闆和心術不正的廠長,能做起來都是奇聞了。
趙秘書拿了錢,憤憤的回辦公室拿了包包,挺直腰板,直接離開了萬福服裝廠。
而另一邊,工人們本打算直接去寶麗服裝廠求周老闆原諒,但是見天色漸黑,估計寶麗那邊也已經下班了,於是大家便約定第二天再一起回廠裡。
有些工人心裡急,擔心寶麗不再接納他們,卻也沒辦法,大夥擠在一塊自我反省了一會,才各自道別,各回各家。
吳華和哥幾個在太白樓飽飽的吃了一頓,然後趁著天色尚早,一行八人肩並著肩,哼著歌兒,愉快的走在馬路上。
大夥高興,在路上嬉鬧著邊走邊玩,回到宿舍都快將近10點了。
送完吳萱和哥幾個回宿舍,周厚明則去騎了他的摩托車,本打算載吳華和劉冬梅回出租房,卻被吳華拒絕了,吳華說想走走,並讓周厚明早些回去,省的周常德擔心。
周厚明無奈,只能與他們揮手道別,嗖一下的,便開著摩托車消失在小巷子。
天色漸冷,吳華和劉冬梅走在街上,冷風吹來,劉冬梅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吳華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劉冬梅的肩膀上,迎來了她的注目。吳華不解的看著劉冬梅,問道怎麼了。
劉冬梅看著吳華,隨即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夜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需要溫暖的人。”
“為什麼?”吳華不解。
“以前總想著自己能解決一切的困境,從不會想著有誰會在適當時候出現拉自己一把,可能是習慣了獨立吧。”劉冬梅像是想起什麼般,低嘆了口氣。
吳華聽出了劉冬梅的話中的無奈,上前,隔著外套摟著她的肩膀,說道:“其實,有個依靠,很好。”
劉冬梅把頭靠在吳華肩膀上,兩人一起漫步在街口,享受著夜空下的絲絲溫暖。
第二天一早,吳華依舊很早便去了廠裡,經過昨天的地推活動,他相信衢州已經有很多人開始關注棉衣茄克了,他必須加大生產量,才能做到供貨充足。
吳華一早來到廠裡,遠遠的便看見廠門口圍著一大群人,吳華正疑惑著走上前,有眼尖的工人便看到了吳華,霎時間,一個兩個的,便都朝吳華圍了過去。
“吳老闆。”
一大票人,都圍著吳華,一個個客客氣氣的稱喚著他。
吳華當下有些微愣,隨即便看見幾個熟悉的老面孔,這些人都是寶麗原來的工人。
吳華看著這麼多人,約摸估計著他們是想回來寶麗上班的,頓時暗笑,卻也是裝不瞭解情況,道:“圍在這幹嘛呢一大早的。”
其中一個帶頭的,見吳華都說了話,於是便鼓起勇氣站了出來,一臉悲慼的說道:“吳老闆,我們也是受了白虹的唆使,才會集體辭職的,現在我們知道錯了,寶麗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吳華聽著那人說的,不禁暗自冷笑了起來,這些人還真敢說,哼,還想回來?
為了區區繩頭小利就將舊東家一腳踢開的工人,還想回來繼續做,到底是誰給他那麼大的勇氣?
工人們緊張的看著吳華,見吳華始終不表態,更是一陣擔憂。
領頭的那個工人見吳華沉默著,於是又重新提了一遍,“希望吳老闆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並重新接納我們,我們保證,以後絕對對寶麗服裝廠沒有二心。”
吳華冷哼,終是抬起頭,看著那個領頭的工人問道:“老齊是吧。”吳華記得這個工人好像是叫老齊,不知道記錯沒。
“對對,老齊。”老齊見吳華能念出他的名字,以為自己在吳華眼中分量是不一樣的,有些緊張又有些急迫的攥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