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琳知道安紅沒事後,著實鬆了口氣。她借用醫院的電話打給了家裡,把情況跟父母稍微說了下,就問她媽媽拿了姚老師家的電話,出了這種事,不通知一下班主任實在說不過去。
姚老師聽說安紅被人捅傷進了醫院,真是又急又氣,讓那幫小子別惹事,結果還是搞出大事來了。他跟陳清琳交待幾句後,就打電話給了安紅家裡,通知她的父母,同時自己也準備了一下,直接往醫院去了。
陳清琳給班主任打完電話後,想了一會兒,又給沈一凡家裡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經過簡要的告訴了他的父母,以免他們擔憂兒子一直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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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警察瞭解過情況後,又叫了一輛警車過來。一位警察押著“野貓”上了最早來的那輛警車,另外一輛警車則帶著沈一凡、丁大鵬和對方的幾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開在前面的警車上,“野貓”慚愧的低著頭,喊著:“王哥、牛哥,你們可得幫幫我啊,我不會坐牢吧?”
跟“野貓”坐在一起的就是所謂的王哥,他一臉怒其不爭的看著“野貓”,恨恨的說道:“你還真是給你們老大丟臉!這說出去誰會信?居然讓幾個初中生給教訓了,自己還被逼得狗急跳牆,捅了個女學生!你現在就祈禱那女的沒事吧,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野貓”哭喪著臉說道:“那批混小子裡有幾個確實很能打啊,尤其那個長得矮矮瘦瘦的,是頭領。揍起體育生跟揍小學生一樣。這次絕不是我們窩囊,實在是對手太強了!”
那王哥哼了一聲,不說話,心裡在盤算該怎麼處置這件事。“野貓”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說道:“王哥,這事要不要知會發哥一聲,看他能不能幫幫我?”
王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種小事還要去打擾發哥?你先別急了,我們想辦法把這事壓下去。只要那女學生沒受重傷,你就沒什麼問題。”
很快,車子到了康橋鎮派出所。王哥帶了“野貓”去了裡面,之後他又出來,吩咐把帶來的兩幫人分別帶到不同的辦公室裡去。
那個王哥打電話去醫院,問了一下剛才救護車送來的女傷者傷勢如何,當得知沒有大礙後,他也是著實鬆了口氣。然後王哥就到了沈一凡他們所待的辦公室,客氣的讓沈一凡和丁大鵬都坐下,要好好談一談。
沈一凡似懂非懂的問王哥:“警察叔叔,那個用刀子捅傷我們同學的傢伙應該算是殺人未遂吧?”
王哥呵呵一笑,說道:“小同學,別激動。我先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你那同學沒什麼大礙,皮肉傷而已,養一陣就好了。”
聽說安紅沒事,沈一凡他們確實輕鬆了不少,不過沈一凡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雖然我們同學沒受重傷,但是對方確實是奔著要她性命的目的去的啊!不能簡單算了吧?”
王哥看著沈一凡他們,認真的說道:“首先呢,從結果上說,你們這次的事,並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雖然你們那一方有人受傷住院了,還有幾位同學被打得流血,但是對方也有很多人受了傷,尤其那個捅人的,可是被你們打得不輕啊,我估計他也得在醫院裡住上一陣。所以這麼說起來的話,雙方責任差不多。你們這些年輕人呢,遇事確實比較衝動一點,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沈一凡一聽,覺得面前這位警察的話很有問題,被他這麼一說,似乎雙方都有錯,對方拿刀捅人也不是多惡劣的事了,這不是在偏袒對方嗎?他忍不住說道:“這個不一樣吧,他們可是拿刀出來要殺人,我們後來揍他,也是因為他要逃走。我們的行為屬於見義勇為,或者正當防衛吧?”
那王哥乾笑了兩聲,說道:“這位同學,你對於法律的見解還屬於一知半解。根據我們瞭解的情況,你們這隻能屬於聚眾鬥毆,哪來的見義勇為呢。現在的情況是你們說是對方先動的手,他們說是你們先動的手,周圍旁觀的人也都搞不清你們為什麼打起來,你讓我們聽誰的好?而且行兇的人說了,是你們把他打得太厲害,他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逼不得已拿利器出來自保,才不小心傷到人的,他的行為倒更符合正當防衛哪。”
沈一凡和丁大鵬兩人聽了面面相覷,怎麼回事?怎麼被這警察一說,我們倒是責任更大了?他們變成正當防衛了?汙妖王算是聽明白了,在那提醒沈一凡道:“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他們有理。這警察跟那傷人的恐怕是有什麼關係,你也別硬撐了,看看他們想怎麼樣。”
沈一凡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丁大鵬卻是忍不住說道:“那傢伙捅了人想逃走,我們把他抓住,打了他,這難道不算正當防衛?”
“當然不算。正當防衛指的是不法侵害行為正在進行時,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他既然是結束犯罪行為,準備逃走了,那就屬於犯罪中止。你們抓住他沒問題,但是把他打成那樣,從道理上說你們也是犯了法了。說得直白點,難聽點,如果犯罪分子正在強*奸某人,你們可以去把他打倒。但如果他已經拔出來了,那就屬於犯罪中止,你們就不能對他進行人身傷害,否則也是犯法。”那王哥毫不遲疑的解釋說。然後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這些學生哪,也不能只關心那些主課,有時間還是得學學法律知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