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我斬不了,只能先談,不行再說”
說話間我瞥了眼窗外,眼睜睜的看著那二位從窗外飄著就進來了…頓時渾身一激靈,往納蘭身後退去。說不怕那是瞎鬼,以前只在書本見過,如今見到本尊,能不怕嗎…
還沒等我們說什麼,就見黑無常拉緊手中的鐵鏈,陰沉沉地道“梁輝,你的死期到了,莫要再耗費時間,速速隨我等去地府報道”
梁輝掙扎著大喊“我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救我救我啊楊老師”
“二位大人且慢,請手下留情,他還年輕,可否就此放過他?”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衝破耳膜“怎麼?爾等還想阻攔不成?閻王要你三更死,哪容得你到五更?他陽壽已盡是天意,閒雜人等莫要阻擋我二人辦差,還不退下!否則休怪我兄弟二人出手”
說著就見黑無常抬手扯了下鐵鏈,半躺在沙發上的梁輝突然就昏死過去,我見到他的魂魄被黑無常一點點的扯出體外,直到全部脫離了身體。他母親瞬間崩潰,哭喊道“我的兒啊,你就這麼走了呀,你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你醒醒啊兒子,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啊,我的兒啊”我知道梁輝斷氣了…
他的魂魄就像是痴傻了一般,任由黑無常拽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時候楊老師再不出手的話,等他們走了梁輝就真的再也活不過來了。
楊老師也顧不得別的了,大喊了一句“得罪了”隨後席地而坐雙手合十,誦起了《大隨求陀羅尼咒》。一句句經文從楊老師口中溢位,感覺每句都打在黑白無常的身上。
黑白無常也沒想到楊老師真的會阻止他們辦差,怒極大喊到“找死!”隨即從他們身後飛出另外兩條鐵鏈,直奔我們的方向要鎖我們而去。
楊老師在專心誦經無暇顧及周身,納蘭見此瞬間移到她身前,抬手凌空施法,一道屏障出現將我們全部罩在其中,鐵鏈觸碰到屏障隨即又彈了回去。
誰都知道黑白無常傷不得,我們只能採取防禦措施,就連楊老師對付他們都沒有用術法而是選擇用經文,這樣造的業雖然也不小,不過比起傷他們的罪過還是要輕一些的。
誦經的聲音越來越大,而黑白無常彷彿是被釘在了原地而動彈不得,他們又急又氣可是沒有辦法,直到經文誦完,他們周身火光湧動,伴隨著尖銳的鬼吼鬼叫,他們被大火吞噬而後便消失了…
這邊完事後我急忙扶起楊老師,她虛弱的厲害,臉色更加蒼白了,汗水已經浸溼了她的衣服,扶著她坐到沙發上休息。便轉頭看向梁輝,他身體還半躺在沙發上,通體發青,而魂魄就站在身旁低頭看著自己,腳腕上的鐵鏈已經消失不見,我衝著他喊道“還看什麼啊,趕緊回去啊”
他緩慢的抬起頭看向我,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傻傻地看著自己。“沒有人送他,他回不去的”楊老師擺擺手對我虛弱的說,話落就要站起來。我把她按住說“行了姐,你不能再勞累了,這樣你身體扛不住的,讓納蘭去”
我衝著納蘭努了努嘴,示意他把梁輝送回去,納蘭沒說什麼,走到梁輝身旁,拎起他對著他的身體一擲,他的魂魄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我看著納蘭的動作又氣又想笑…這哪是送回去的,這是直接給扔回去的,簡單粗暴…
我瞭解他,對於不相關的人和事他是不屑於多費力的,能無視絕不正視,無視不了就採取最簡單省事的方式解決…
沒多久梁輝慢慢醒了過來,他母親看見兒子醒來了頓時喜極而泣,抱著兒子一通嚎啕大哭。我明白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就是擔心一晚上的情緒大起大落,他母親的身子吃不消。
待他母親情緒平復了些許後,才發覺兒子不太對勁,人醒了可是意識好像沒有完全恢復,還是痴傻的樣子,跟他說什麼也沒有反應,問他什麼也不答話,這可急壞了“楊老師,我兒子這是怎麼了?不會以後都是這樣了吧?”
楊老師安慰她道“魂魄離體後再進入體內,魂還不安穩,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不用擔心”起身寫了一道安魂符給她,讓她放在梁輝睡覺的枕頭下面,表示睡一夜明天就好了。
納蘭把他扶進了臥房,都安頓好後走出來說“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等下,我再寫道符給他”楊老師說
“還寫什麼符啊姐?這不都完事了嗎?”我問
“今天只是用經文驅走了黑白無常,他們差事沒有完成,明晚還會來的,所以要再給他道符,讓黑白無常找不到他,只不過這符的實效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後符就沒有用了”
“那三個月後他還不是一樣要死?”
“先保住這三個月吧,回去我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楊老師把符寫好後給了他母親,交代了符咒的使用方法後,我們便離開了,離開時已經是凌晨三點,踏著月色我們終於返家了。
第二天梁輝打來電話給楊老師報平安,說他已經沒事了,感謝楊老師救了他的命。一問才知,他前一天晚上跟朋友出去吃飯酒喝多了,在經過他家小區前的那條衚衕時被絆了一下,低頭看腳下卻什麼都沒有,當時就感覺後脊一陣陰涼,再往前走的時候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這一回頭看,身後的情形嚇的他酒也醒了,沒命的就往家跑。絆的那一下,其實就是鐵鏈鎖住了他,他回頭看到的就是黑白無常在他身後跟著,所以才有了後來到家就發瘋的事情。
至於那個枉死的惡鬼是他剛進衚衕後就撲上了他。因為喝醉酒後的人陽氣都弱,且意識不清醒,又是在夜裡,很容易被邪靈撲上,所以在此也提醒下大家,喝酒要適量,夜行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