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鵠幾乎要驚叫出來,但還是生生剋制住了。
一方面因為沒想到又在這裡見到了湯巡,另一方面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對方了。
為什麼他當時會出現在靈諦的房子附近?
為什麼他會阻止震康神宮的人帶走那幾本書?
還有,他為什麼又要把拿走的《論語新編》留給自己?
種種疑惑交織在一處,幾乎就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徹底湧出。
“田員外,你能遇到他,真是三生有幸啊。”湯巡卻給邱少鵠打了個眼色,讓他先別說話,“這個人別看年紀輕輕,實際上法力超群啊!要是有他幫忙,你家裡的妖邪彈指就能一掃而空!我此番讓你出來,就是給你遇到他的機緣,這下相信我了吧!”
“原來是法師在上,弟子唐突了,恕罪!”這姓田的員外名叫田邊鶴,立刻換了一副態度,誠惶誠恐地說:“法師看著這麼年輕,一定是修行百年的高人,才能駐顏有術吧……”
“……”邱少鵠真想拒絕,但想到湯巡讓他別說話,也只能閉嘴算是預設。
不過還真稍稍想了一下,修行百年的高人到底能不能一直年輕,畢竟憐墨看著就是個小女孩的樣子,但誰知道她到底多少歲。
……
無忘島。
“咔嚓!”
憐墨握碎了手中的茶碗。
“大……大師……”旁邊的弟子誠惶誠恐。
“沒事,我分心了。”憐墨坐在亭臺中,面無表情,“明日起你不需要再來服侍我,還是修行更重要,今日先退下吧。”
“是。”弟子低頭離開。
“你泡的茶,真是太難喝了。”等弟子走遠,憐墨才自言自語,隨手一揮,粉碎的茶碗在她手上恢復如初,從碗底也有茶水自動填滿,彷彿時間倒流。
“可惜,會泡茶的人,反而在千里之外,想我的壞事。”
憐墨有些冷笑。
……
邱少鵠和湯巡被田員外請到家裡,一路上邱少鵠幾次想找機會和湯巡問清楚情況,但湯巡一直在和田邊鶴說話,讓他片刻也插不進嘴去。
聽得那兩人不管怎麼說,不外乎“捉妖”“驅邪”“祈福”三個詞,偶爾田員外還露出了悲傷的情感,像是自身遭遇了什麼不測。
湯巡又是怎麼摻和到這個事情中的?興許按照他的性子又是找個大戶騙錢,但自己怎麼莫名其妙也被捲進來了?
看來只能歸因於《太上記》又讓自己惹麻煩了。
“你有找惹麻煩的特性。”正走著時,湯巡忽然對他說。
邱少鵠詫異地望著這個老騙子。
“不,不是你……”湯巡仔細看了他一眼,又補充道:“好像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像是蜂蜜一般,會把許多事情都引過來。哈哈,這倒是我需要的!”
“何意?”邱少鵠還沒問完,發現田邊鶴他們停了下來。
此處是一處富家大門,照常用鑌鐵打造的沉重外門,與城內其他家的富貴人家別無二致。門上匾額的“田府”二字,則點名了這裡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