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左右
蘇世捷身體裡好像有一個生物鐘,時刻都在分秒計算著。
他難捨難分地吻著她,支起身子下意識去看床頭櫃。
平時,那裡都會擺著一個大表盤的鬧鐘,調好了時間。
一旦到了時間,就會響起鈴聲。
蘇世捷曾經嗤笑地說過,這輩子從來沒有賴過床,從來用不著鬧鐘,夏奈兒卻讓他嚐到了賴床的滋味。
而鬧鐘變成了他心裡最怕的魔鬼音
每次他都想沉溺在她身體裡久一點,更久一點,理智還是會狠狠地把她拉回來,再不情願,也會及時離開她的身體。
而今天,蘇世捷看到床頭櫃上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場景瞬間迴歸現實。
蘇世捷的眼眸發沉,意識到這裡是在醫院。
他的汗水順著根根分明的髮梢滴落在她的身上
她臉頰白皙,充滿了迷霧的酡紅。
蘇世捷的身體沉溺下去,不讓自己停止,他終於可以不顧一切地放肆。
偏偏,蘇世捷體內有清晰的時鐘,這跟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習性有關,對時間概念很強。
又跟他潛意識裡對夏奈兒習慣性的呵護有關
儘管他的思想放開了,潛意識裡還是被時間束縛著。
彷彿在他的腦海裡裝進去一個鐘,秒針每一下嚓嚓地走動,他都一清二楚。
又彷彿,這時鐘變成了夏奈兒的死亡之鐘,隨著時間的走動,她的生命就越來越短。
蘇世捷拼命地想要甩掉這隻鍾。
她是孕婦怎麼了照樣可以到處亂跑,跟著牧西城翻雲覆雨。
她都沒有好好愛惜過自己的身體,沒有在意過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