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林掛了電話之後,突然把桌面上的資料全部橫掃在地,然後用雙手用力的捶著桌面,咆哮著:“為什麼?你們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驚若寒蟬,誰也不敢作聲,只好偷偷地擦著冷汗,任由紙張在地上翻騰飛舞。
弗蘭克林在發洩完之後,終於安靜下來,他用手支著頭顱,雙眼無神地盯著眼前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雖然是公司部門老總,也是叱吒一方的風雲人物,可現在卻個個無精打采,不敢正視弗蘭克林。
“你們說,我們現在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半晌,弗蘭克林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問自己的三位手下。
“不如我們先問一下勒蘭特!”羅傑斯說。
羅傑斯是房利美公司金融產品評估部門的老總,他小心翼翼地說。因為,勒蘭特是房地美公司執行長,而房地美公司和房利美公司的主營業務幾乎一模一樣,並且也是米國政府為了施行居者有其屋而成產的一家地產信貸金融公司。可以說,他們兩家公司就是姊妹公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羅傑斯的話提醒了弗蘭克林,他又給勒蘭特打電話!
勒蘭特的電話響了半天,再接通。
“誰呀?……”電話裡傳來勒蘭特氣憤的聲音。
“勒蘭特先生,我是弗蘭克林!”弗蘭克林見勒蘭特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就皺了皺眉,就自己介紹說。
“哦!……”勒蘭特也猛然一愣,沒反應過來。
於是,弗蘭克林和勒蘭特這兩個老朋友,都手握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好。頓時,兩人尷尬地愣在那裡。
隔著電話,弗蘭克林都可以感受到勒蘭特落寞的氣息,弗蘭克林知道,勒蘭特的房地美公司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問題。
最後,弗蘭克林在心裡長嘆一聲,說道:“勒蘭特先生,不如我們現在出去喝一杯咖啡吧!”
特蘭特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半個小時後,我們在米其林酒店見!”
約好勒蘭特之後,弗蘭克林盯著眼前的三名手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傑克、範切斯和羅傑斯如釋重擔,不由在心中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就魚貫而出。
等他們走後,弗蘭克林用手指重重地掐著自己的太陽穴,眼神卻無意地落在桌上的東珠上,這枚珠子就是幾天前,他在慈善酒會上拍下來的。
那時,自己是如何春風得意、鮮衣怒馬、一擲億金,可轉眼間,公司就陷入了財務危機之中,如果這次公司無法正確應對,自己和自己的公司就會被打入塵埃。
這枚珠子穩穩地放在弗蘭克林的桌子上,剛才竟然沒有被他掃落在地,珠子在燈光的照射下,散放出濛濛的光暈,光暈中,倒映出弗蘭克林變形的臉,這張變形的臉上,有一隻同樣變形的眼睛,顯露出嘲弄的眼神。
弗蘭克林見了,一陣莫名的心悸,他大叫一聲,就逃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弗蘭克林一路落荒而逃,要離這枚珠子越遠越好,他感覺那枚珠子中的眼睛一直在身後盯著自己,片刻不離。
半個小時之後,他在米其林酒店見到勒蘭特。
“怎麼了?弗蘭克林先生!”
勒蘭特見弗蘭克林臉色蒼白,大汗淋漓,氣喘如雷,就關切地問。
“哦!沒什麼,這太陽真大!”
弗蘭克林指指外面的天空,可天上的太陽卻藏在雲層裡,再說,他是坐車過來,車上是有冷氣的。
勒蘭特納悶地皺了皺眉,也沒在繼續詢問。
弗蘭克林一屁股重重地在勒蘭特對面坐了下來,粗聲粗氣地對侍應生說:“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勒蘭特又皺了皺眉,這不是弗蘭克林的習慣,弗蘭克林喝咖啡時都喜歡加奶的,難道幾天弗蘭克林的喜好變了。
勒蘭特知道房利美公司和自己的公司一樣,陷入了困境,但也不至於會使弗蘭克林有這麼大的改變。
而且之前,弗蘭克林約自己出來喝一咖啡的時候,語氣還很正常。
很快,侍應生為弗蘭克林端上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