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能以一冥字鎮壓全城惡魂，晚輩實在是佩服特此想向前輩來請教一二，”他再次行了一禮，謙恭之態自不必說。
老者探出枯瘦的手指扶住搖椅兩側搖了搖頭，“陳年舊事，老朽早就已經歸隱數十載，當年毛遂自薦、匹夫之勇而今想來也是可笑。”
“不提也罷，少俠如果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現在你就可以回去了，”他伸了個懶腰，臉上掛著幾分慵懶的神色。
“前輩自謙了，倘若您左手的傷能夠醫治好現在恐怕還是寶刀未老吧，”林明目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老者左手的傷。
本來淡定沉著的老者聽言也是身體一顫，他枯瘦的身體宛若樹枝折斷發出咔嚓咔嚓的骨頭磨損的聲音，他挺起身負手而立眉頭微皺。
老態龍鍾的樣子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精神矍鑠。
林明見狀也是暗暗竊喜，菩提鳥卻詫異道：“林少，你是如何看出他左手右傷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左手啊。”
“故意掩飾的才是最讓人引起懷疑的，就比如方才動手取扇明明他明明可以動用最方便的左手卻故意使距離較遠的右手，然後就是他剛剛用手扶搖椅扶柄時身體的傾斜程度不難看出右手力道很大而左手幾乎是沒有力氣。”
“右手力道超乎常人的人要不就是左手天生殘疾或者是左手被廢，因為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會讓自己的左右手力道不平衡，這對自己的修煉有害無益。”
林明分析完菩提鳥也是回想起來不覺砸了砸嘴，“林少，你觀察的可真是細膩啊，要是我恐怕遠不及你。”
“要是你恐怕那會兒連門都進不了，你這脾氣，”林明搖了搖頭，後者哈哈笑了幾聲，“也是，本鳥哪裡能受得了這老傢伙的鬼氣。”
老者此刻半晌轉過身來，“不錯，少俠能夠看出老朽左手的傷真是好眼力，當年若不是因為那一站我怎會屈居此地，大丈夫生與天地之間當縱橫睥睨。”
那睥睨二字他說的氣魄雄渾但氣勢登極卻落緊跟著又是一聲幽幽長嘆，“可是我的左手卻成了我一生的拖累。”
“都是些陳年舊事，現在想來也早已淡然視之，”他擺擺手捻起石板桌上的茶杯，一片葉子落入茶中蕩起一圈漣漪飄香四溢。
他剛想入喉林明卻快步走來單手壓住茶杯，老者疑惑的看著他，林明最後將那一片落葉取了出來。
“這葉子辱了茶香，取出來就是了，前輩左臂受傷療好便是了，何必自暴自棄屈居於此，”林明抬起頭，但是老者那渾濁的眼球連動都懶得動。
“沒用的。”
“前輩不過是斷了經脈，晚輩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續接成功但八九成還是有的，”他咧開唇角，這八九分對老者意味著什麼他最清楚。
這些年他尋醫問藥一去數載但毫無例外都是空手而歸，如今林明豪言誇口八九成把握他怎能不激動，如果不是定力深厚恐怕都要一把上前拉住林明追問。
“八九成？少俠真的是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比這萬冥陳的神醫聖手還要強？”
他雖激動但言語之間還是不信任、懷疑與揣測，但是他這句話在林明看來就是在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