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走火入魔了,說是本來宗門建立還要再籌備一兩個月時間的,結果落劍青時不時發瘋發癲,甚至如看到幻象般莫名出手傷人,實在是扛不住了,才不等籌備妥當,強行進行建宗大典,結果卻……”
“哎……一代劍道宗師,怎麼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悲,可嘆吶!”
“劍道宗師?我看是虛名之徒吧,要我說,真要論厲害角色,還得是天榜通緝令上的黑凝雨!聽說了嗎?邊陲之地第一關的碎崇關,被黑凝雨一劍破了!好幾個月了,現在都還在修繕中呢!”
“哼!天下高手如過江之鯽,區區黑凝雨算得了什麼?一個邪魔外道,通緝犯,有何討論的價值!不提也罷!”
宋振榮對此默不作聲。
其實在他路過碎崇關的時候,親眼看到了碎崇關的慘狀,那恐怖的破壞痕跡,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膽戰心驚。
這等手筆,居然是出自天榜通緝犯黑凝雨之手,他不敢想,其餘天榜通緝犯,又該強到何種程度。
而又基於機緣巧合,他與碎崇關的守關人,有過短暫的交談。
當時,他便看出了,碎崇關守關人言溫溪大人,恐怕已經命不久矣,而對方得知自己要上京城找人,則想要把其徒弟陳芸芸委託給自己一起上路,方便有個照應。
其實論實力,陳芸芸實力甚至在他之上,只不過在人際交往,江湖規矩等各方面的人情上,有所欠缺,需要人幫忙照應。
不過,最終,陳芸芸還是沒離開碎崇關,只是他孤身一人上路。
因為陳芸芸想陪伴師傅走完最後一程,然後再上京城。
且,哪怕去過京城,她最終還是會回到碎崇關,接過其師傅的守關人身份,徹底永遠鎮守碎崇關。
“算算時辰,陳芸芸姑娘,如今應該也已經在來往京城的路上了。不過一路走走停停,歷練一番,不知何時才抵達京城。”
“此番到了京城,既是尋找刁大人他們,也需要在京城等到陳芸芸姑娘,照應一番,好對言溫溪大人有所交代。”
在宋振榮思緒收斂的時候。
“下一個!”
長龍隊伍,已經輪到他這邊了。
……
“義父!”
“在下宇文無極,甘願拜徐公公為義父!義父在上,受孩兒一拜!”
宇文無極跪拜在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響聲。
上面,坐在椅子上,用茶蓋緩緩摩擦著茶杯的徐公公,只是眯著眼,微笑著看著下面之人。
“好好好!既然你有心,那我便收下你這個義子!”
他的聲音尖細,有著太監特有的那種聲調,但更加尖細一些,更加滑稽一些,彷彿聲帶被什麼東西撕裂過一樣,有一種壓著嗓子的傷殘之感。
可在房間之中,沒有任何一人,敢笑話此事。
兩邊拿著大扇葉,負責納涼的丫鬟。
跪在地上,為徐公公褪去官鞋,準備為其洗腳的下人。
還有來訪的幾位客人,在朝堂中都有不俗份量的幾位官員,全都正襟危坐,神情嚴肅,不敢表露出分毫情緒。
因為敢取笑此事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只有背景足夠硬的人,才有資格取笑徐公公那異常的聲帶。
宇文無極,自然也不敢。
只見他繼續用以頭搶地的姿勢,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