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盡皆譁然。都在心中暗想:“這賊子是失心瘋了嗎?二王子招式沒有蹤影,無法防備,而且威力驚天動地。賊子原地不動,豈不是要被劈成碎片?”
就連逢蒙也在想:“希兒修煉巽風鼎二十餘年,已是爐火純青,連我也不敢原地不動與其對招,此賊子找死,也怨不得別人了。”想罷朝純狐點點頭,後者只好放下心來。
妘寒希心中怒火滔天,本想一口答應,但眼見風易笑嘻嘻的,臉色淡定從容,他又不由泛起嘀咕起來:“難道這賊子又在玩弄什麼花招嗎?”想到風易在幾年前還是一個任自己宰割的少年,如今搖身一變,竟然在大荒群豪面前挑釁自己,他胸口一股氣騰騰向上冒,難以嚥下去。
正猶豫之時,妘寒希又感應到身後父王的目光,他渾身一顫,冷道:“好賊子,就依你所言,三招之內若是打不倒你,就算我輸。”
風易笑道:“好說好說,你就等著叫我爺爺吧。”
遠方玉樓處,姒庚金、仲熊、蠻坤等人見到妘寒希鐵青著臉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同時也不由擔心:“雖然少主修為非凡,但要想動也不動的接下攻擊,那可是難如登天!”
妘寒希厲聲一呵,周身集聚起無數風刃,周遊不止,最終融合到他的掌心,化作一柄透明的長劍。
“賊子,這是第一招!”
那長劍嗡嗡顫動,猛地射了出去,一道無形的氣浪劃破虛空,留下一圈白色的軌跡,迅速朝外擴散。砰的一聲巨響,氣浪在相距風易三丈左右的距離處瞬間爆炸開來,波浪翻飛,向四周怒而衝出去。
風易瞧的心中一凜,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招,其變化卻非同凡響。第一層變化,自然就是風刃融合聚散,化作無形氣劍,不僅隨勢變化,而且威力愈來愈強。第二層變化,則是妘寒希以逢蒙那天下無敵的射箭術,將此氣劍逼了出來,每行進一段距離,就融合了更多的風刃,且在最後一剎那瞬間爆發於一點,威力驚世駭俗。
他心中微微覺得自己有些託大了,但緊要關頭,容不得多想。風易忙念起口訣,太乙鼎猛地流轉,爆發出狂猛的靈力,如江河直下,衝出了奇經八脈。
剎那間,在其前方凝聚成一圈靈力渦旋,灼灼生光,那氣劍射了過來,正撞擊在渦旋之上,發出咚咚的巨響。
一時間,姒庚金等人一顆心都吊在嗓子眼上,紛紛站起身來觀戰。而太液玉樓中,除了妘寒浞等寥寥幾人,其餘貴侯也蜂擁到欄杆外,透過重重白霧,眺望下去。
只見妘寒希雙手虛空緊握,一股凝聚的風刃不斷從他掌心飛出來,激射到那巨大氣劍之上。氣劍的鋒刃節節寸進,不斷逼近,過了片刻,竟然只靠近風易的胸口不過數寸,只要再進一點,就可以洞穿風易的心脈,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姒庚金、仲熊對視一眼,幾乎要忍不住出手,就在他們猶豫的一剎那。忽又聽一聲驚呼,風易微笑自若,一隻手向下一揮,從岩漿中升起一道紅光,融入了靈力渦旋之中。
瞬息之間,那無形的氣劍被染上了一層紅色,彷彿被大火灼燒過一般。妘寒希蒼白的臉上也蒙上了一絲血色,眉頭緊緊皺起來,終於,他悶哼一聲,向後疾退三步。
那氣劍也碎裂成無數紅色的碎片,當空飄散,漸漸的消失於無形。
風易依然站在原地,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笑道:“小妖,這算你第一招了。”
妘寒希很快調氣凝息,大叫:“第二招!”雙手飛旋,無數淡淡的氣流從四面八方洶湧飛過來,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淡淡的彩色光芒。隨著巽風鼎的不斷運轉,疾風橫生,波及百丈方圓,不少貴侯少婦被風浪波及,竟然要抓住欄杆才能不被吹下去。
妘寒希突然雙手一握,那疾風彷彿一團氣波一樣,瞬間崩裂,朝風易疾速飛來。一剎那,濃煙滾滾,飛沙走石,鋪天蓋地的將風易籠罩。
風易心中一緊,旁人雖然看不出,但他首當其衝,身處其中,卻看到四面八方都襲來無數風刃,而且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千變萬化,無法阻擋。
這一招恐怕就是他御風而逃,也未必逃得了,更何況原地不動?
風易內心驚慌,忽的看到幾道風刃劃破腳下的岩漿,汩汩冒泡,隨即又恢復平靜。他靈機一動,猛地通靈周圍的披甲溶岩獸,百獸跺起雙腳,隆隆作響,本來已經停下來的岩漿被如此踐踏,又瞬間洶湧泛起浪花。
風易唰唰唰刺出數劍,那岩漿被劍氣所帶,拋向空中,瞬間半冷卻成粘稠的液體,包裹在風易身上週圍。那些風刃刺過來,如中敗革,發出深沉的咚咚聲,竟然沒一個能貫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