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多,秦銘四個人才有些暈乎乎的離開了飯店。
儘管易少東最初是想,幾個人聚聚,不聊那些壓抑的事情,就專門喝喝酒,扯扯淡,開心的放鬆一下,但最終卻仍是以有些壓抑的氛圍結束。
倒是秦銘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畢竟他們現在身處學院當中,關於學院的種種,可以說是他們唯一的共同話題,在過去沒有交集,未來不明的情況下,能聊的無非就是現在。
那麼就繞不開學院,更繞不開生死。
蘇湛從飯店出來後,就直接叫了輛車先走了,絲毫沒有再和眾人寒暄幾句的興致。
不過安子黎沒有急忙回去,留下來和易少東秦銘,又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攔車離開。
“安妹子,我們下次再聚,東哥會想你的,要是有什麼事,記得給我和秦銘發訊息。”
將安子黎送上計程車,易少東又對著視窗說了幾句。
“你們也是一樣啊,有事一定要告訴我。都好好加油,千萬別死了。”
安子黎的聲音還在,但是計程車卻已經走遠了。
易少東點燃一根香菸,看著安子黎離開的方向,突然笑著對秦銘說道:
“有時候想想也挺心酸的,別人努力加油,都是為了能夠生活的更好,可咱們竟然是為了不被殺掉。”
“不被殺掉就是為了活著,普通人努力奮鬥,無非就是為了吃飽飯,為了活的更好,說白了都繞不過“生存”二字。
所以我們和他們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最多就是處境要危險許多,但如果將這種處境,視為是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職業,心裡面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起碼要比很多受戰亂影響的人強多了。”
聽到秦銘這番像是看開一樣的話,易少東不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這覺悟可以,怕是放在整座學院裡,能有你這境界的人也不會太多。”
“境界扯不上,實事求是的說,就是換個思維角度,換個活法而已。
雖說有時候也會很恐慌,很鬱悶,但是隻要不牽扯我家人,我自己怎麼都好說。”
秦銘並沒有和易少東說謊,他從沒覺得加入學院讓自己感到不幸,最多隻是頻繁遭遇鬼祟,讓他有些鬱悶而已。
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內心渴望安逸的人。
而是一個心中充斥著叛逆的人。
對那些讓他感到麻木,枯燥,甚至是雷同的生活,他總會有一種想要強烈挑戰它們的念頭。要單純的去說命運的殘酷,他覺得從每個人出生起就已經開始了。
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無非就是義務教育,上高中,讀大學,參加工作,娶妻生子,然後在努力為孩子爭取到好的生活。
無論你多麼優秀,你能掙多少錢財,說到底都難逃這個圈子。
當然了,也會有敢於跳出來的,只不過會被那些所謂的正常人口誅筆伐,淹沒在不屑與嘲諷中而已。
“哎,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要找個地方再去喝點兒怎麼樣?”
易少東顯然並不想就這麼回去,這時候又對秦銘提議道:
“我剛才搜了搜,附近就有家夜店,咱們去嗨一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