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本來想點頭，可接觸到許謙洞悉人心般的目光，她就怎麼都沒辦法違心地把“真的”這兩個字說出口了。
她只能委婉地說，“希姐平時還是很好的。”
也就是說。
平時人多的時候，她表現得很和善，但私下沒人的時候，脾氣就變了。
許謙心下了然。
眼看著小助理又緊張起來，他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我剛才看了，林希演得還不錯，一點也不像新人。”
“那當然，希姐是電影學校畢業的啊。”
許謙眼神一凜，他倏然扭頭看向助理，“你說什麼？”
他的眼神太凌厲，助理又緊張的結結巴巴起來，“希姐，她在電影學院學過表演啊……”
蕭睿查到的資料上說她在國外學的是設計，跟表演根本不沾邊，許謙眼皮一跳，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對方，他聲音再次輕柔起來，“你別怕。我聽李健導演說林希第一次拍戲，還以為她是新人呢，你怎麼知道她是電影學校畢業的？”
“希姐自己說的啊。”助理有些惴惴不安地說，“我是希姐的跟組助理，她進組拍第一場戲我就跟著她了，之前她剛開始拍攝的時候，李健導演就誇她，說她演得很好，不像新人。她當時沒說什麼，回到保姆車之後，我坐在座位上休息，我聽她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幾年的表演可不是白學的’。”
小助理有些茫然，“希姐不是電影學院畢業的嗎？”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剛認識她。”聊到這裡，許謙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林希身份有問題，他再一次轉移了話題，“我聽李導說林希剛從Y國回來不久，她對國內的生活還適應嗎？”
“啊？希姐剛從Y國回來的？”小助理非常驚訝，“平時沒聽希姐說過Y語啊……那她應該適應得挺好的，我看她飲食習慣跟我們沒有什麼區別。我跟著她這段時間，從來沒見她吃過西餐，不過她也不怎麼吃劇組準備的盒飯，都是讓我給她訂外賣。她口味偏甜，但是也很能吃辣。平時她早上都是吃灌湯包和甜豆汁兒，要麼就是一份海鮮麵，中午和晚上口味偏重，會吃一些麻辣香鍋，烤魚什麼的……我覺得希姐的飲食習慣跟雲城本地人挺像的，你要不說她是Y國回來的，我還以為她是雲城本地長大的呢。”
“……”
許謙腦袋裡快速閃過什麼。
他正要努力捕捉，卻突然聽到片場的林希喊了一嗓子，小助理一個激靈，馬上就抱著外套和保溫杯跑過去，許謙只能暫時收了思緒，抬起腳步大步跟了上去，追上小助理的時候，他放緩了腳步，笑著跟她說，“陳曦，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告訴林希。”
“呃？”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對她很有好感，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私下打聽她。”
小助理拍著胸口滿口答應，“許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亂說話的。”
“謝謝！”
很快，兩人就到了林希身邊，小助理立馬把厚厚的羽絨服給林希披上，林希把外套穿上之後，小助理又擰開了保溫杯的瓶子遞給林希，林希喝了兩口熱水，凍僵的身體才漸漸回暖，她笑呵呵的看著兩人，眼底帶著探究和狐疑，“剛拍完就看到你們兩個在那邊聊天，聊什麼呢這麼專注，連導演喊咔都沒聽到。”
“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林希明顯不信。
“好吧，我承認！”許謙苦笑一聲，舉手做投降狀，“我們剛才不是隨便聊聊，我在跟你的助理打聽你的喜好。”
“……”
他這樣直白，倒讓林希鬧了個大紅臉，她含羞帶怯的看了許謙一眼，果然沒有再接著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