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在他耳邊用稚嫩的童聲說些什麼,還用柔軟的小手觸控著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很燙很燙,可是她的小手卻像冰一樣的給他降溫。
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他只是覺得他死了,她是上面來接他的小仙女。
“你流了好多血,我先用這些草藥給你止血。”
耳邊是小仙女的小奶音,那麼的好聽。
他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後背處覆蓋上了一層帶著冰涼感的草藥,他頓時覺得全身沒有那麼熱了,身上的傷口處也似乎被綁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類似用斧頭砍木頭的聲音,難道仙女也要砍柴燒飯嗎?
“我現在把你用木筏拖到山上休息的小屋中,明天天一亮我就上山……”
後面的話他一個字也不記得了,因為他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上還蓋著白色的衣服,那衣服明顯就是女生的,而且蓋在他的身上尺寸很不合適。
簡陋的木屋中,只有一竹簍的草藥,卻不見任何的人影。
他明明記得昨晚有個小仙女在身邊。
他慢慢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木屋,木屋是一處臨時給山裡採藥人歇腳的地方,前面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一個扎著羊角辮,穿著白色衣服的小姑娘,褲腿卷的老高,露出雪白的小細腿,站在溪水裡,用木質的魚叉,在溪水裡叉魚。
女孩雖然是背影對著他,可是他永遠忘不了女孩叉到魚興奮的笑聲,是那麼的溫暖治癒。
雖然那個時候的他正處在男孩發育成長的過程中,對愛情是懵懵懂懂的,但是他看著小女孩的心情就很好,甚至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或許那就是情竇初開的感覺。
他想象中的小仙女一定是美若天仙的,當女孩拿著魚叉上岸後,發現了他,嚇了一跳。
令他失望的是,他期待中的小仙女戴著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雙水汪汪卻帶著戒備的眼睛。
就在他要上前道謝之時,他的人趕到了樹林,小仙女嚇得鑽進了樹林中,任憑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由於他的傷勢比較重,必須回醫院治療,否則他的傷口就會發炎,甚至威脅生命。
他只好留下了一枚隨身攜帶的男士手錶以及一封書信,書信上寫了聯絡方式,如果小仙女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他十分不捨的再次凝望了深山和小木屋一眼,最後被外公派來的人送回了綠城。
整整十二年,他找了小仙女十二年都了無音訊。
他後來也派人去了那座山裡找村民問了,沒人知道那個小仙女叫什麼名字,而他甚至在幾年前又親自去了那座小木屋,卻發現小木屋早就移為平地,連當年潺潺的溪流也乾涸了。
他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小仙女了。
本來他都放棄了,如今下屬發現了小仙女的蹤影,他應該是開心的。
或許在沒有遇到寧思甜前,如果小仙女還是單身,他會娶她為妻,用一輩子去愛護她,保護她。
只是,自從寧思甜出現後,他就……
他緊蹙著眉頭,走到窗戶邊,仰望著黑夜中的星空,陷入了糾結。
自從那晚霍時宴差點吻她後,寧思甜就有意的避開霍時宴。
而霍時宴似乎也在避忌她,這幾晚他都沒有回別墅睡覺。
寧思甜剋制住那股不該有的悸動,將心思全部放在給霍老夫人熬藥,調理身體上。
這些時日,寧思甜凡事都親力親為,親自將熬好的藥端給霍老夫人喝,眼看著霍老夫人的臉色一天的好起來,身體裡的毒素也沒有了,寧思甜的負罪感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