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桑。”知鸞忽然輕聲道。
“嗯?”柳子桑應聲道。
“渾雷那混蛋行動敗露,必然有所動作,我離開金玄鳥族中多日,實是有點放心不下……”
“你要走了?”
知鸞充滿歉意地點了點頭:“多謝搭救,見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離去,今日大恩,知鸞必會相報!”
說道此處知鸞俏臉又紅了紅,霎是好看。
“沒關係,舉手之勞。”柳子桑擺了擺手,笑道。
知道知鸞是在擔心家人的安危,語氣變得有些擔憂:“你還要回金玄鳥族嗎?”
知鸞點了點頭:“嗯,我族雖然不如狂雷犀,但在族裡渾雷他們還不敢這麼放肆,而且我爹孃也在族中,應無大礙。”
爹孃……
柳子桑又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詞不由得愣了愣,上一次聽見這個詞不知什麼時候了,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苦澀,沒有被知鸞發現。
他孃親在他剛出生時就拋棄了他,雖然從沒見過但好歹聽過,他那個爹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恨嗎,思念嗎,柳子桑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翌日清晨,營地外。
柳子桑和多多向知鸞道別。
臨走時,知鸞面對著柳子桑神色猶豫,躊躇不決,終於櫻唇微啟,說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柳子桑,你為什麼要幫我?”
柳子桑剛出現時,知鸞也曾想過不會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淫賊看上她的美色,想要趁人之危吧。
這念頭雖然僅出現一絲便被打消掉了,但給知鸞留下了不小的疑問,這幾日始終縈繞在知鸞心頭,苦苦思索終不得解。
畢竟,若是柳子桑當時選擇離去或是袖手旁觀,甚至是站在渾雷等人一邊趁火打劫,都是不錯的選擇,救自己反而最為不利。
先不說能不能成功救下人,便是看到渾雷的狂雷犀族的身份,尋常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柳子桑修為僅是荒靈境中階,在面對那麼多修為高於自己的敵人,便是站出來也要極大的勇氣。
雖說那四人因沒有渾雷的命令而不敢輕舉妄動,最後渾雷也因被柳子桑身懷妖靈以及神秘的身份嚇走,四人也隨之離去,沒有派上多大用場,但這是意外情況,無法預料的。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淌這一趟渾水,知鸞實在想不通柳子桑有什麼理由做這一切,自己甚至沒有辦法給柳子桑什麼。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並不難選擇。便是換做自己是柳子桑,在那等情況下,恐怕也會默默離去。
儘管柳子桑不出手自己很可能落得個被玩壞,然後棄屍荒野的下場,但在這茫茫毒雲澤中誰又能知道呢?以渾雷的手段和地位,金玄鳥族即使發現些蛛絲馬跡,只怕也會查無實證,奈何不了他們。
這怪不得知鸞會有這般想法,對於一個出生在日益衰落,家道中落的妖族中的少女來說,知鸞從小就被告知要順從家族依附的狂雷犀族,不要輕易招惹。
自古便崇尚實力的狂雷犀族人對於透過聯姻來保住自己地位的金玄鳥,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