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抬起瘦小枯手隨意招了招,一陣黃風捲起眾人消失不見。
柳子桑和多多全然不知從他們撿到這無名少女開始,危險便悄悄來臨。
幾天後,擎天巨樹上,豔陽高照。
柳子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腳搭在床頭一腳連在地上,頭則向著床尾,睡姿極其糟糕。
翻了個身,獸皮裙掀開一角,露出了半邊屁股蛋兒。陽光穿過窗戶,照在這常年因打獵而頗有些圓挺的翹臀上,熠熠生輝,極為耀眼,讓人不禁有種想摸的衝動。
名副其實的太陽都曬屁股了,依舊沒有起床的跡象。
柳子桑忽覺臉上一陣瘙癢,像是什麼事物蠕動,撓個不停。
“多多別鬧了。”
柳子桑極不情願地用手撥開,微微砸了咂嘴,還沒睡醒,夢囈道:“沒到晌午別叫我……”
片刻後,瘙癢繼續,柳子桑有些煩躁,再度撥開。
消停一會兒後,那事物又晃動起來撓他臉頰。
柳子桑逐漸不耐起來,心道臭土猿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點顏色還開染坊了!
“多多!”柳子桑騰地坐起,正欲好好“教導”一番。
但床上空空如也,不見多多,而是床底悠悠飄來多多的懶散聲音:“什麼事……”
多多懶懶地抬了抬尾巴以示回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醒:“難道是開飯了?”
柳子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頓數落:“開什麼飯,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能幹點別的嗎。”
“還有睡覺。”多多揉了揉惺忪睡眼,對柳子桑的話大概是習慣了,倒也不惱,奇道,“你不用吃飯睡覺嗎。”
“呃……”
柳子桑一時語塞,不知作何回應,似乎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小臉一紅轉移話題道:“你剛才幹什麼老是撓我?”
“撓你?”
多多愕然:“我什麼時候有這個閒心情。”
柳子桑盯著多多的猴尾巴,這是最有可能的作案兇器,滿臉不通道:“這裡除了你就是我,不是你難道是鬼嗎?”
“這裡是嵐國,鬼可不在這。”多多指向柳子桑懷裡,“你說的是不是它。”
柳子桑低頭,只見一株奇異小草夾在自己的衣服與胸膛處,隨即微微一怔,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原來那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柳子桑昏了過去後,多多見並無大礙,飯點又到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索性跑去找果子吃了。
回來後發現柳子桑早已醒來,抱著小草兒難過的正起勁,也無心吃東西,後來竟然還哭了幾乎整整一宿。
後來實在沒力氣了,就抱著小草兒睡,不知怎麼就塞進懷裡了。接下來的幾日的晚上幾乎都是如此,柳子桑一會兒捧著小草兒傻笑,一會兒難過,最後沉沉睡去。
至於……為什麼小草兒是在衣服裡而不是在被子裡,窮的連褲衩都只有一條的人會有被子嗎,還是底下會走光那種。
衣服就是被子,所以柳子桑向來都穿著衣服睡覺。不穿還不行,不穿有點不雅觀,何況還有隻臭土猿一天到晚就在一旁,時不時上躥下跳,左右橫跳。
柳子桑當然要防止多多偷窺於他,要是還像上次洗澡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故,那他的臉往哪擱。
這點臉皮還是要的,他又不是什麼喜歡裸奔的變態老妖怪。
穿的話又沒得換,平日裡打獵得來的獸皮全拿去換妖古幣了,半點沒留,一切所得僅夠餬口。
想到此處,子桑不禁感嘆是真的窮,都說窮得叮噹響,他連響兒都沒有。
看了看懷裡的小草兒,暖床丫鬟養成記又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