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賜沒想到拿著簽好的合同給王梓奇看過之後,王梓奇當著房奮的面罵他是豬,還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全部。
這下倒好,讓所有分銷商那兒都放上了樣品,給賣不給賣有什麼區別?
消費者反正都看到了這種床墊已經上市了,在哪兒能買得著,再退一步說,答應這條件也就算了,別籤什麼分銷商嚴禁銷售啊,售一床,取消享受二級代理的價格,還售一罰十,這下是真不敢賣了。
不籤這協議反倒好辦,哪怕到時候高價買那些分銷商的床墊也好啊。
王梓奇戳著謝天賜的腦門怒氣衝衝地罵著,那樣子,就跟訓孫子似的,令謝天賜顏面掃地!
如果沒有當著房奮的面罵謝天賜也就算了,他謝天賜受過王梓奇的恩惠,在他面前低三下四點倒無所謂,可當著外人的面,怎麼也得給自己留張臉吧?
怎麼說也是一老大,如果這事被房奮傳出去,王梓奇罵謝天賜就跟罵自己的一條狗似的,今後我謝天賜還怎麼混?
謝天賜絲毫不懷疑房奮碎嘴的功力,人胖,嘴碎,因為只有動嘴才是最省力的。
謝天賜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去找“蒙貝”的老闆梁費凡,要和他更改合同內容,允許各分銷商進行新款床墊的銷售。
梁費凡心裡倒是暗自高興,剛剛一直在和幾家分銷商談允許樣品上架但不許銷售這事兒,沒一家同意的,梁費凡沒辦法只好將責任全都推到廠家身上,分銷商還說明天集體去廠家討個說法,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謝天賜主動送上門來說又可以銷售樣品了,這讓梁費凡不用再費心去和那麼多分銷商去解釋了,床墊他保證任何店裡有樣品,賣完一床再來找他拿,絕對保證供應。
可是廠家就給他這麼多貨,自己最多隻能保證每家每天供應一床床墊,這樣,這一個月自己有三百多床就能滿足分銷商的供給量,誰也拿他沒辦法。二人歡歡喜喜重新簽訂了一份合同。
回廠子的路上孫田園問趙紅兵:“阿兵,你發現沒有,謝天賜籤合同用的章是‘卡納’的,謝天賜那個不會是假的吧?”
趙紅兵隱藏了一部分,只把最淺顯的說出來:“不是,剛才我不是把梁費凡叫到一邊問了他一些事情嗎?他告訴我說‘卡納’的老總房奮親自找過他,以鋪位租金抵貨款的方式來進這批貨,具體執行這件事的人就是謝天賜。
所以謝天賜的章倒不會是假的。再說了,你想想看,要不是因為房奮出面,他梁費凡可能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我們的建議?
要知道,他可是少賺了很多啊,我們的面子再大也大不到這地步。說到底,他還是不想得罪房奮,今後還得在他這兒做生意呢。”
孫田園笑道:“是啊,傢俱城的老總要買斷他的貨,他只能答應,除非他換場地經營。要說這個房奮訊息夠靈通的啊,梁費凡這邊剛剛上貨他那邊就知道了。
而且還要買斷,阿兵,咱們這種新款床墊真的有那麼好?一個家居城的老總都這麼搶著要?呵呵。”
趙紅兵看不得孫田園這麼自足的樣子,還是準備敲打一下,搖頭道:“田園,咱們先別高興得太早,這件事情裡透著古怪,現在我說不上來,但是我總有種預感,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你想啊,他房奮大可直接來找我們,為什麼偏偏要去找梁費凡?過中間這麼一道房序,增加這一部分的費用呢?”
孫田園卻根本沒放在心上,他覺得趙紅兵就是在別的地盤上不安心作祟罷了:“不好的預感?阿兵,我說你可能有些過於緊張了,我覺得房奮是看見我們的東西之後覺得我們的東西好,正好他又有銷路。
然後他就找梁費凡瞭解了一下情況,知道我們現在的貨都籤給他了,他沒辦法只能拿梁費凡的貨,不是說了嘛,只要一個月。”
趙紅兵無奈,道:“也是,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希望真的如你所說,那就最好了。希望是我庸人自擾了,呵呵。”
孫田園笑了笑,又對趙紅兵道:“我倒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趙紅兵疑惑:“有什麼就問好了。”
孫田園想了想還是如實問道:“我覺得你對謝天賜有所圖,是嗎?”
趙紅兵楞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孫田園,孫田園的餘光見趙紅兵轉過頭來也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說:“呵呵,你看著我幹嘛?”
趙紅兵也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呵呵,好吧,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不過我可先宣告,我絕對沒有拿咱們的新產品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