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畫中世界之中,一座高高的山崖之上,一位女子,靜默而立,雙目幽幽,痴痴的凝視著遠方,凝視著那遙遠的未知處,凝視著那位男子消失的方向。
自從離別的那一日開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位女子始終都是那裡,她在那裡定居,在那裡生活,自從分別後,她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那裡,她···一直都守在那裡,因為,那裡是他們離別的地點。
其實,羽皇根本就看不清,她看不清那位女子,看不清她的面貌,看不清她的衣著,甚至就連她的身形,羽皇也看不清。
當然,那個男子也是,他的一切都無比的模糊,羽皇也都是完全的看不清,在那副奇異的畫中世界之中,他可以看清任何人與物,卻唯獨看不清那對男女,在羽皇的眼前,他們就是兩團模糊的光影。
不過雖然如此,雖然看不清,但是,羽皇卻是可以肯定,那個站在山崖上的人,就是一位女子,而那位踏天遠去的人,就是一位男子,他非常的肯定,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源於何處,但是就是知道。
自別後,盼相逢。
等待是煎熬的,是悲苦的,不過於她而言,卻是一種希望,是她餘生中的一種信念,也是她活著的唯一動力。
自從離別的那一日開始,等待,便成為了她一生的執念。每日裡,只要閒暇的時候,她都會來到山崖便,靜靜地立在那裡,凝視著遠方,凝視著那位男子消失的方向,日日如此,年年如是,從日出,等到日落,從懵懂青澀青絲韶華,到容顏枯老白髮如雪。
時間流轉,歲月匆匆。
春秋變幻之間,時光在無聲無息間,改變了很多很多,但是,卻始終未曾改變她的執念,任歲月滄桑,時光流轉,她始終在等。
她,用自己的一生,在等一個人,等的流年遠去,青絲成雪,可惜,卻始終未曾等到,一直到她生命消亡,於世間永遠不見的時候,卻依舊沒有等來···她所等的那個人。
在她生命的盡頭的那一刻,羽皇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他很想傾聽,很想聽一聽,她在說些什麼,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是沒有用,不管如何,他就是聽不到。
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那句話後,她的身體倏然崩塌了開了,化為了飛灰,一陣風吹過,渺然無蹤。
一般的生靈,在老去的時候,都是會有屍骨留下,可是,那位女子,卻不是,隨著她的消亡,她的屍骨如同被風化了一般,直接化為了飛灰,隨風飄遠。
見此情形,羽皇先是怔了下,隨後,他的臉色恢復平靜,心中一陣恍然,一瞬間而已,他便是知道其中的原因。
因為這種情形,也就是那位女子死後的情形,他曾經見到過。
那是那一次,羽皇踏著天蒼之路遠去,本以為,會去歷代天蒼傳人所去的地方,結果,他卻莫名其妙,來到了一條遊離在無盡時空之中的神秘古路——天墟之路。
在那裡,羽皇穿梭多個時代,在那裡他曾經遇到了一對年邁的老夫婦,一對在那裡痴痴等待自己兒子的老夫婦。
羽皇清楚的記得,當時,在見到他們的兒子的一絲殘魂之後,他們便如剛剛的那位女子一般,身化劫灰,直接消失了無蹤。
這是執念,因為他們都是執念體,因為,他們都是凡人,本都早已老去,留下的只不過是一道執念體而已。
有句話,叫作‘身不知死,逆命而存,一朝夢醒,執念成灰’。
而今,那位在山崖上苦等的女子,便是如此情況,當然,天墟之路之上的那對老夫婦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因為執念而存活,最後,也都是因為執念散去而死去。
“不對,有些不對啊,當年,天墟之路之上的那對老夫婦,他們是因為最後,自己帶來了那具枯骨,讓他們見到了自己的兒子的殘魂,才使得他們的執念成灰,從而消亡的,可是那位女子不一樣的,那位男子他···並未出現,為何她的執念會突然湮滅,繼而消亡呢?這明顯不對勁。”片刻後,羽皇倏然開口了,眉頭緊鎖,滿臉的迷茫之色,他覺得那位女子的倏然消亡,很是不正常。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