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脫之路的兇險,你們···是否全都清楚了?”倏然,羽皇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傳遍眾生,迴盪在整個古史間。
“回尊帝的話,臣等都已清楚。”眾生齊齊回答道。
“諸世茫茫,前路遙遙,此番一去,福禍難料,或許可以永恆,或許頃刻湮滅,然,倘若你們不去,雖然終有一天,此方宇界會崩滅,雖然逝界的侵襲不久會再現,但是至少不會影響到你們,你們都可以安穩的過完此生,甚至有的生靈,還可以安然的渡過漫長的一段的歲月,所以,你們···真的確定要踏上此路?”羽皇再次開口,聲音威嚴而無上。
以羽皇的能力,他自然是知道了,如今,整個古史間所有的生靈,都在階梯長路之上,如今,他的這番話,主要是針對於諸世間的所有的凡人,以及那些修為低弱的生靈說的。
因為,他們的壽命並不長。
正如羽皇剛剛所說,雖然此番古史終究會覆滅,雖然距離逝界的侵襲不久了,但是這一切,卻根本影響不到他們,因為他們根本活不了那麼久,壽命沒有那麼長,可是,一旦踏上了超脫之路就不一樣了,因為其上吉凶難料,他們有可能會在頃刻間,直接死亡湮滅。
“回尊帝,臣等確定,縱然頃刻湮滅,臣等亦要追隨尊帝。”無量眾生齊齊回答。
“超脫之路,千劫萬險,此番一去,或許永世無歸,或許會永世埋骨世外,靈魂永世漂泊,你們···無悔?”羽皇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詢問道。
“回尊帝的話,臣等無悔!無悔!”無盡眾生齊齊大吼,聲音響亮而堅定。
羽皇眸光爍爍,凝視著諸世眾生,點了點頭,道:“好,既如此,都起身吧,我們···該走了。”
“是,尊帝!”無量眾生齊齊回答道,說話,整個古史間所有的生靈,皆是站了起來。
羽皇從諸世間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眼前的紫皇等一眾生靈。
階梯長路之上,乃是按實力分佈的,但是,有幾個是例外,就比如金豬、赤羽、吳來世、遊今生等人,他們雖然實力不足,但是此刻,卻全都和紫皇站在一起。
羽皇的目光,一一看了眼紫皇等人,接著,他又看向了帝雪含煙等一眾女,道:“是時候了。”
帝雪含煙等一眾女齊齊點頭,隨後,她們與羽皇一起,齊齊最後朝著諸世間看了眼,隨即,齊齊邁步,朝著帝星河的深處,也就是那些神秘的腳印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羽皇邁步,一步邁出,整條十彩長路,以及所有位於十彩長路之上的生靈,全都虛幻了起來,並且定格住了,宛如成為了一幅畫,二步邁步,整個古史直接虛幻了起來,諸世褪色,化為了水墨色,三步邁出,整個古史,直接化為了一副巨大的畫卷。
畫卷之中,諸世虛幻,萬物眾生盡在其中,不過,全都定格了,如同水墨畫,不過,整副畫中,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靜止的,有一個是動態的,那是羽皇,此外,還有他腳下的路,也是動態的,在隨著羽皇的遠去,不斷的延伸、邊長。
本來,羽皇距離那些腳印很遠,然而三步之後,他便是踏上了那些神秘的腳印,此刻,諸世間所有的生靈,全都消失了,入了畫中,諸世間,只有羽皇一個人在踏路前行,沿著不朽之仙蹤,走上遠方。
他的身後,恢弘的古史畫卷,靜靜懸浮,隨著,他的腳步的起落,時而虛幻,時而真實,同時,畫卷之中的羽皇,與現實之中的羽皇,是一樣的。
羽皇在真實的腳印上漸行漸遠,而畫中的他,也是在畫中,漸行漸遠,光影明滅間,恍然間,給人一種錯覺,讓有有些分不清,羽皇究竟是處在何處,究竟是在畫中,還是在現實中?究竟畫中的他,才是真實的他,還是畫中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亦或者,兩者都是真實的他···
羽皇一人前行,走在明滅的腳印之上,此情此景,就像是曾經的那些在此留下了蓋世腳印的神秘強者一般,一人一路,獨向遠方。
不過,雖然是一人獨行,但是無論是羽皇,還是曾經的那些蓋世強者,這一路都是不孤獨的,因為,他們的身邊都是有些無盡的眾生相伴。
昔年,那些蓋世的強者,周身仙光無量,而每一道仙光,其實都是無量古史,其中都有著無盡眾生,而今,羽皇身後的畫卷,亦是如此,此番,無量眾生雖然皆入畫,古史之外只有他一人在行走,但是無量眾生,卻全都在畫中相隨,與他永世相伴。
羽皇邁步遠去,沿著不朽之仙蹤,走向古史之外,走向遠方,周身帝紋交織,真理相映,一步一紀元,一步一古史···如此,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就在這一天,羽皇倏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