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後的流沙之主似乎也不在意,只是‘嗯’了一聲,繼續道:“懷昌,你跟慕澤好好說說吧!”
“是,沙主!”流懷昌躬身拱手應了一聲,隨後轉頭看向代號邪月的流慕澤,道:“慕澤,一個月前,我們流沙與西楚的六皇子羋河做了一筆生意,他要我們替他殺一個人。但我們去了五名殺手,也未能將那個人殺掉。不過,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傳來新的訊息,說是,今日清晨有一個與那人的相似之人走進了白沙城,身邊還帶著兩名同伴,雖說帶著黑紗斗笠,但據描述那三人一個身穿青衫,一個身穿紅衣,一個身穿黃衫,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個身後還揹著一個巨大長條包裹,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個劍匣,從這些特徵來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流懷昌語速極快,就好像這一番詞兒,早在他的心中練習了千百遍一般。
流慕澤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囉嗦,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問向上方的流沙之主,“沙主,是要慕澤去殺了他們?”
“沒錯!”流沙之主忽然站了起來,撥開前面的層層帷幕,走了出來,但人卻仍然處於黑暗之中,看不清面目,僅僅看出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話音忽然一轉,“不過,在殺了他們之前,我要你在那個人身上拿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流慕澤淡淡的問道。
流少之主眼中閃過鷹一般的光亮,“一個能藥人恢復神智的秘法!”
流慕澤雖然不懂什麼秘法,但藥人之術他心中還是很清楚的,一旦被煉製成了藥人,便跟一個死人就沒什麼兩樣了,因為弊端很明顯,人一旦沒了神智,即便是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義,五感盡失,僅靠藥物維持生命,那可不就是跟死沒什麼兩樣。
不過,聽見這世上有能讓藥人恢復神智的秘法,就連他也微微一驚,就是有些不太明顯,他微微躬身作揖,道:“慕澤,明白!”
“嗯!”流沙之主微微側過身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聽懷昌說,那個人就像一隻狐狸一樣狡猾,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懷昌他們幾個,一同跟你前去吧!”
“是!”流慕澤恭敬答道。
深夜。
白沙城中一片寂靜,每一條街巷都彷彿瀰漫著夜色的幽暗,在那一輪圓月之下,顯得更加的神秘莫測。
無疑白日喧鬧場景已然消散,各就各位也都進入了夢香,唯有打更人敲著銅鑼,走在空曠的街巷之中,大聲喊道:“丑時四更,天寒地動。”
喊完還重重敲兩下銅鑼,那鑼聲更是迴盪不絕,彷彿街道的盡頭都清晰可聞。
但是,就在這時,忽然有著東西在他的眼角余光中晃了幾下,速度極快,那名打更人急忙轉頭望向,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輪圓,可他剛剛分明是看見了什麼的,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看來不應該跟李苳那小子換更啊!
打更人撓了撓頭,也沒太過在意,只當是自己沒有休息好!
然而,那可不是他眼花,而是真的有些什麼東西從他的頭頂一晃而過,只速度太快,他沒有看清罷了。
只見,有三道黑色的身影,在寂靜月夜之下飛簷走壁,三人皆是清一色黑衣蒙面,手持長劍,看不清面目,只能隱約的從他們的眼中看出,年紀應該不大,但卻輕功卓越,在屋頂之上健步如飛,其中有一個更是真如飛了一般,腳步輕浮,飄逸敏捷。
三人很快便躍過最後一堵牆,來到了一處大宅院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輕功輕浮的那名黑衣人抬頭看了看,面前宅院大門上牌匾寫著的“含雕世”三字,問向左側的黑衣人,“你確定他們是進了這間府邸?”
可能是帶著黑布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悶沉,但聲音卻略微帶著一些慵懶。
左側的黑衣人猛的點了點頭,“絕對沒錯了!白日我可是更了他們一路,親眼看見他們走進了這間韓府,不會錯的!而且葉宣前輩的屍身和長劍飄零,我也打探到放哪了。”
說著,他還警惕地觀望了一眼四周,“跟我來!”
其餘兩名黑衣人也不多話,跟著左側的那名黑衣人,從側面繞過門口的看守,來到了宅院的後方,也就是宅院的後門之處。
隨即,三人便一個縱身躍上了寬厚的宅牆,藉助旁邊的大樹將身體完全隱藏在黑暗之中後,他們這才向下望去。
只見,下方漆黑一片,僅在月光的照耀下才勉強能看出,這是一處院落。
左側的那名黑衣人在院中掃視一圈後,抬手指了指正前方正房,竊聲道:“他們就放進了那間屋子!”
其餘兩人看了一眼那間屋子,右側的那麼黑衣人,不由讚道:“可以啊!魏無璨,想不到你還有打探訊息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