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慕容秋雪也算是因禍得福,經過前段時間的高壓狀態下戰鬥,對於御劍術的理解,似乎又上了一個層次,如今已經嫻熟的操控四柄飛劍了,如若要是到了生死關頭,勉強祭出第五柄飛劍不成問題。
而身為天眼大師兄的溫寒,卻依然擔子艱鉅,再一次出去執行任務去了,聲音搜查眼內叛徒的這檔子事,便只能交予二師姐劉萘落來帶領。
但吊兒郎當,在眼中四處閒逛的唐一行,卻一反常態,自打前天從昏迷中醒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叫也不出來,即便是他最為敬重溫寒來了,也是如此。
其實大家的心中都很清楚,唐一行三師兄為何性情大變,無疑是很介懷唐門也在偷襲天眼之列,他與魏無璨不同,他是從小生在唐門,長在唐門,只是後來才送來的天眼拜入師門,而魏無璨卻從未在魏家生活過,所以感情不深。
人們常說,一個人無論身何方何地,只要你心中決定的事,即便在某一種角度它是錯的,可卻也是對的,只是,唐一行就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兒。
其實也沒有哪名弟子指名道姓的怪他,畢竟那個層次的大事,卻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中午時分,月關城的酒肆幾乎都座無缺席,忘川酒肆卻也不例外,即便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數日,可在這群閒來無事把酒言歡的人口中,仍然是十不離九熱門話題。
此刻,酒肆後院當中,身披白色披風的慕容致,正坐在那石桌前,望著儒生裝扮的葉宣拎著一罈酒走了過來,他使勁地在空中嗅了嗅,不禁的點頭,“這就是那酒經上的最後一種酒?嗯不錯,是好酒...”
縱然那壇酒還沒有到眼前,僅僅是飄來的酒香,似乎就能勾的人陶醉。
葉宣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坐下來,將那壇酒開啟,倒了一碗推了過去,“慕容老弟,嘗一嘗!”
慕容致也不推辭,拿起推過來的那碗酒放到鼻尖又嗅了嗅,那股說不出的淡淡清香反倒更濃郁了,整個人都不由地覺得神清氣爽。
他沒再繼續猶豫,一口便將那碗酒一飲而盡。
好酒就是好酒,這喝進肚子卻又是另一種感覺,他只覺得那酒中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如同暖流流進了他的胃,有著說不出的無比舒暢,然後在傳遍全身,彷彿身上的所有的疲勞感,在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慕容致放下酒碗,讚歎道:“的確是好酒啊,不過,還是要恭喜葉兄,重入那逍遙天境。”
葉宣看著桌上的酒罈,自嘲了笑了笑,“自從我受傷以後,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恢復如初,老頭爺讓我得到這酒經,說明還有事要我做。”
慕容致不客氣的又倒了一碗,“不管怎麼說,葉兄也算是重獲新生了。”
“當我一劍破萬甲,冰凍千里不能行,想想就令人不禁懷念啊!”葉宣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的那個徒弟,也該真正的趕去狼月之地了吧!”
慕容致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在那之前他要等一個人,在過三天便是三個月期限了,如若那個人還沒來,他便也不會再去等了,最少三天,最多四天,他們便出發了。”
“哦?”葉宣輕疑了一聲,“你的那寶貝女兒,也要一同前去?”
“我這女兒脾氣太倔,這一點倒是跟他娘年輕時很像。“慕容致嘆了一口氣,“我倒是希望攔得住她。”
關於這位天眼大眼主的妻子,人稱讀萬卷行萬里路的葉宣,卻也是一知半解,也就在江湖上曾聽過一些,她不是北離女子的傳聞,其身份很是神秘,連個名字他都不曾知道過,雖然他與慕容致是多年的好友,但也很少與他提起過他的妻子,每次提到也都是點到為止,總是支離破碎的。
葉宣也不好多問些什麼,只是淡淡一笑,隨後情緒又莫名變得嚴肅,“慕容老弟,我在想是不是要去做一件事了,總覺得欠我這個徒弟太多了。”
慕容致似是聽出了那句話的意思,微微嘆兮,“這江湖人都說師父是徒弟再生父母,應當是徒弟欠師父的,可到了葉兄控口中卻變成了師父欠徒弟的了,現在的師父也是夠難做的。”
葉宣輕聲笑了笑,倒也贊同他的話,“等他一回來,這天下定然又要是一場腥風血雨,只是,這回家的路會很艱險,還得我這個師父去給他平一平路。當初身負重傷無能為力,如今借用這一百種酒恢復了一些境界,總不該閒著,總該要做一些什麼。”
說著,他仰頭一口便幹了手中的那碗酒,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慕容致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知道這位比自己年長几歲的葉兄,心中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像小孩子一般鬧脾氣出爾反爾。
如此一來,這護送那個人回家的任務,便也不需要他這個大眼主了,況且此刻的天眼也不容他離開,如今二眼主上官汐月與紅衣劍仙魏落璇還都未找尋回來,若是他再離眼而去的話,這眼中便再次剩下三眼主樑紫安一位劍仙了,上次就被唐門,魏家,以及昆明十二洞這三家鑽了空子,實在是保不齊他們不會再次的捲土重來。
雖說天下皆知,天眼的上一任老眼主李老劍神已經出世,但這位老神仙早已不過問什麼眼中之事,之所以上次能出手,也是早早猜到天眼會有此一劫。
所以他這個天下第一還得在眼中震著,免得讓不懷好心之人再次趁虛而入,畢竟這天眼也是這局棋盤上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