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氣勢洶洶衝自己而來的顏卓,蕭春秋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只是口中卻懶洋洋的喊了一聲:“夯魚!”
二字一出,在場眾人的心中皆是不解。
莫非面前這青年還有個同伴?
也是一個隱居在這的?
可夯魚這個名字,倒也不像是一個人會用的啊。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糾結那夯魚到底是誰的時候。
護莊河中忽然竄一個長著四隻利爪的龐然大物,猛的落在了石橋之前,攔在蕭春秋與顏卓之間。
顏卓身體一驚,瞬間止住了步,眼中不由的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
不僅僅他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眼中皆是驚駭之色。
這邊的夏柳溪與於然臉色也不太好,尤其是於然,整個人都是愣住了,手中的撰筆不由的脫手墜落向地面。幸虧夏柳溪反應及時一把給接住了,不然非摔在地上不可,要是摔壞了,她們可賠不起這銀子。
她直起身再看向於然時,卻發現於然已經害怕的攤在了地上,一邊指著那龐然大物,一邊聲音顫抖的道:“好......好大的鱷魚。”
只看,那從護莊河裡躥出的龐然大物身形竟然超過了五丈,這得活了多少年才能長到這個頭。整個站在那足有一個成年的漢子還要高太多,凹凸不平的黑紋甲皮,加上灰白的巨齒,無處不讓人不生畏懼。
此時,眾人總算是明白過來,這‘夯魚’它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條五丈長的巨鱷的名字。
誰會想到這種天生就兇猛異常鱷魚,也能被人拿來當寵物來養,這要是換作常人,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而青年卻可以毫不畏懼,氣定神閒。
“夯魚,請他們出去。”蕭春秋抬步向石橋下方緩緩的走著,雖然說的是趕人的話,但語氣中卻顯的十分禮貌。
巨鱷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仰天一吼,緊接著它那堅硬如鎧甲般的長尾輕輕一擺,直奔顏卓輕輕甩去。顏卓想後退回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身體直接就飛出數十米開外,重重摔在地面。
李錢唐急忙上前扶起顏卓:“顏掌事,您沒事吧?”
“起開。”顏卓邊咳嗽邊將好心扶他的李錢唐推開,便再欲上前,可還沒走幾步卻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此時,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差點被抽爆,幸好被錘子鐵桿格擋了一下,再加上鱷魚所甩出來的力道似乎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不然這一尾巴不死也殘廢。
“打..打人了...”忽然場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眾人這才緩過神來,頭也不回的朝著廢墟方向跑去。
“柳…柳溪姐,你看…看那些築地的匠人都跑了,我們也快跑吧!額…這要是那鱷魚發起飆來,搞不好我們都得死在這兒,太嚇人了,柳溪姐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了。”於然一把抓住夏柳溪的胳膊,聲音極為顫抖,險些要哭出來。
夏柳溪看了看手中撰筆,有些猶豫:“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們已經都到這了,要不你再……”
“柳溪姐。”於然呵斥一聲,但也轉瞬即逝:“我求求你了柳溪姐,再晚就來不及了,不就是想寫一個大事件想成為真正的撰筆使,但也不至於拿命來拼啊。”
可夏柳溪依舊沒有要打算走的意思,於然怒了,他左手上的宣紙望地上一摔:“你不跑是吧,你不跑,我跑,我可不想死在這兒。”
說完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隨著其他的匠人逃也似的向著廢墟跑去,夏柳溪伸手想要阻攔。但是,最後還是收回了手,看著於然顫顫巍巍的離去的背影,再想想他平時膽小的行為,她心中不由無奈。
蕭春秋緩步走到巨鱷身旁,摸了摸它的頭,被喚作夯魚巨鱷再沒了之前兇猛的樣子,立刻就變的乖了起來。蕭春秋看了一勉力站起來的顏卓,道:“剛剛的一下只不過用了不到一分力,若再不離開,我不介意讓我們家夯魚陪你多玩一會兒。”
“你....”顏卓剛想開口,胸口忽然一陣作痛,終究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李錢唐見狀,急忙伸手攙扶,才沒有再次摔倒在地。
顏卓不服,他很不服,他自己好歹曾經也是在京洲響噹噹的人物,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弊。可是沒成想今天卻載在了一隻鱷魚的手中。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可是不是什麼逞強的時候,面前的鱷魚哪怕是一隻幼仔,那也不是就憑他拿著一柄長錘與之抗衡的。
他心中雖說是不服,但眼下也只能嚥下這口氣,從長技藝了。
“顏掌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