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
衝著周離一拱手，從不遠處走來的郭凌蘊收起手中長弓，心有餘悸地對周離說道：“你猜的果然沒錯，金蛇夫人果然帶了數十妖怪包圍了這裡。若不是你提前下令，恐怕我等真無法如此及時趕到。”
在他的身後，數位身著暗紫色長袍的錦衣衛抱著長刀，一言不發，混身上下散發著肅殺之氣。而就在不遠處，侯珏也拎著長棍短刀走了過來，衝著周離一拱手，開口道：
“夜不收七十二人皆在此處，請周公子查點。”
“差集貿了。”
周離從千戶懷中摸出了玉牌，衝著夜不收和錦衣衛晃了晃，隨後開口道：“諸位現在都可以回去了，該和漢王通情報就趕緊通，別讓同僚看見怪尷尬的。大夥要是看到自己朋友鬼鬼祟祟的也別理，都是漢王大人的狗，我也理解。”
這一番話直接給郭凌蘊和侯珏說呆了，或者說夜不收和錦衣衛也被這一番話語嚇到了。
作為大明三大情報機關，錦衣衛聽命天子，夜不收之首則是太子殿下。這兩個機關如果和漢王扯上關係，那就是天大的罪過。畢竟當年某個燕王就是賄賂了錦衣衛，找了個小機會，造了個小反，幹了點小事。
然後給他自己幹上皇位了。
現在周離的這一番話語，不亞於掃黃大隊長親切地拍著老鴇的肩膀，告訴她這幾天可以搞一搞大促銷，比如樸三送一的活動，多斂點財。大家都是臭幹活的，沒必要互相猜忌。
是，你說是這麼說，誰信啊？
這不純純的釣魚執法嗎？
然而周離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心理活動，他直接用手裡令牌命令這些人速速歸營，無需在此等候。他還順便下了令，歸營之後隨便回家探親或者城中溜達，主打的就是一個信任。
信任過頭的信任。
“周公子，這是···”
錦衣衛和夜不收全部四散開來後，郭凌蘊和侯珏也把沉睡的千戶小五郎攙扶進了一間屋子裡。弄完這一切後，郭凌蘊走到周離面前，不解道：
“為何如此···信任這些人啊？”
“為何不信任？”
周離攤開手，理所當然道：“我肯定信任啊。”
沒等郭凌蘊反駁，周離便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肯定是信任這夜不收和錦衣衛裡有不少的漢王細作啊。”
“啊？”
郭凌蘊呆住了。
“老郭怎麼回事？像是見到親爹了一樣。”
侯珏樂呵呵地走了過來。該說不說，侯珏說話確實損，如果尋常人見到親爹，再怎麼抽象也不會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可郭凌蘊不一樣，他要是見了親爹。
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唐莞也是例外。
他爹已經花生惡魔，只等著收了這不孝子的狗命。
“你他媽別沒事找事。”
郭凌蘊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很顯然，這倆人在這些日子裡關係混的相當好，至少這些玩笑話都不會被放在心上。
“周公子為啥要將這些人放回去啊？”
郭凌蘊有些不解，“這不是全暴露給漢王了嗎？”
“就是要暴露。”
周離看著四散開來的錦衣衛，輕聲道：“不然，我怎麼知道漢王和金蛇夫人到底是不是一條心呢？”
“啊？”
郭凌蘊愣住了。
“嗷。”
侯珏恍然大悟，隨後鄭重道：“我也沒聽懂。”
“那你恍然大悟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