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冰錐在月光下折射冷光,身穿藍衣的少年抱劍斜倚在朱漆廊柱上,霜色髮帶末端結著細碎冰晶。
宛如冰中玉的少年永遠保持著三尺寒霧般的距離感,直到他腰間那枚玉佩劍穗突然開始抖動。劍指劃過玄鐵劍鞘,冰藍色靈力沿著劍身螺旋攀升。
“走!”
伴隨著一聲低喝,少年眼中浮現出冷玉的痕跡。當那靈炁遍佈在地面上時,一旁神色嚴峻的老學究頓時打起了精神,死死地盯著那地面上的裂痕。
難道說?難道說!
周離也屏住了呼吸,盯緊那彷彿即將破土而出的“炁”。
“出!”
名為唐岑的少年手指一抬,靈炁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便是洶湧的寒霜氣息。伴隨著破土而出的一聲震響,那操控細微的極致靈炁裹挾著玉色噴湧而出,瞬間將屋子之中鍍上了一片寒霜。
“哦~爽。”
泡在溫泉裡的周離打了個寒顫,感慨道:“冰火兩重天才是溫泉的標配。”
“是~~~啊~~~~~~~~~~~”
老學究發出了舒爽的長嘆,滑進了溫泉之中。感受著頭上的刺骨寒意,還有身體周圍的溫暖,這個年逾忘了多少歲但是臂上能跑T34,拳上能站重虎式的老人還是忍不住贊同道:“爽~~~~~~”
一旁圍著浴巾的唐岑滿臉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周圍的寒冷近不了他半分,冷玉炁靈讓他的抗寒能力點到了滿級。
“咋不下來?”
周離瞥了一眼唐岑,問道:“圍著個浴巾幹雞毛,害怕我們看到你的蚯蚓?”
“這叫虯龍。”
唐岑平靜道:“不喜歡水,不想下水。”
“呵呵。”
周離露出一個極具諷刺的和善笑容,他先是看了看唐岑的上半身,又憐憫地看了看他的下半身,點點頭,溫和地說道:“沒關係,雖然不懂,但是理解。”
“你理解個**。”
周離的話語實在是太具有嘲諷性,所以饒是平日裡被女孩子們稱為冷麵玉公子的唐岑也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滾蛋。”
“哎南方人。”
開始南征北戰環節,周離直截了當地說道:“別見不得人嗷我跟你說,哥們都和你坦誠相待了,你彆扭扭捏捏的像是個娘們一樣。”
“你!”
雖然已經同為舍友三個月了,但唐岑對周離這種死皮賴臉的無差別攻擊主義者毫無辦法。他咬著牙,怒道:“別以為你贏我幾次就能耀武揚威,你等著,你···”
“哎,別急。”
周離憐憫道:“你看,又急。”
唐岑現在真有點惱火了。
父親不讓他回家過年他能理解,畢竟北梁和唐門距離太遠,一來一去太耽誤修煉的進度了。
但問題是為什麼父親要讓自己和周離打好關係?
作為唐門的少主,唐岑對於責任是很看重的。他既然享受了唐門的各種資源,因此聽命於門主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他父親讓他和周離打好關係,他就得去做。
但是。
看著正在和老學究探討上廁所是扶還是不扶的周離,唐岑咬了咬牙。
這他媽怎麼搞好關係?
“對了,老唐。”
周離看向唐岑,樂和和地說道:“明天除夕,別忘了來我家過年。”
?
唐岑愣了一下,隨後硬邦邦地說道:“不去,我要修煉。”
“哎,你看,又這樣。”
周離指著唐岑和老學究同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