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先帝冊封林中河為王時,賞賜給林家一片大宅院,加上林家擴建,使得林家府邸佔地極廣,面積僅次於皇宮!
如果從高空向下俯瞰整個都城,林府就好似一隻猛虎般匍匐在那裡,巍峨雄壯,只比皇宮弱上那麼一點點。
而胡永的父親胡吉安是林中河手下的親信之一,專門負責打理林家的產業,胡家的府邸也坐落在林家府邸的東南方。
房間裡,此時,胡永正跪在地上,胡吉安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你這個逆子!我知道鄭老頭在背後罵我,也看不上你,但你怎麼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給我惹禍,一旦暴露,咱們全家都得死!”
“父親!”胡永連道:“那個老不死的真不是我殺的!”
“還說不是?!”胡吉安怒聲道:“胡生向我稟報過了,鄭老頭死之前,你曾尾隨過他,是也不是?”
胡吉安曾對胡生有救命之恩,胡生感恩戴德,進了胡家,跟了胡吉安,對他是忠心耿耿,連自己本來的姓氏都不要了,直接改姓胡。
而胡生則專門打探府內的各路訊息,然後彙報給胡吉安,碰巧的是,胡永尾隨鄭師傅的時候被胡生看到了。
“冤枉啊!”
胡永連忙道:“父親,我是尾隨過那個老不死的,甚至想殺了他,可誰想到,那老頭喝了一壺酒,到桌案上寫字,字還沒寫完,就死了,我倒是真想殺他,可的確是他自己死的啊!”
聞言,胡吉安鐵青的臉不禁一陣動容,死死的盯著胡永,過了好半晌,才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胡永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從現在起,你要記住,任何人問起你是否尾隨過鄭師傅,你都要矢口否認!”胡吉安厲聲喝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胡永急忙點頭。
“嗯,起來吧!”胡吉安揮手,胡永站了起來。
胡吉安略一沉吟,道:“鄭老頭死了,你作為學子,禮應去拜一拜,去吧!”
“是,父親!”
“記住,拜完就回來,不要露出什麼馬腳!”
胡永一笑:“放心吧父親,我對這樣的事兒,門兒清!”
“你這小子……唔,離最後的計劃,還有幾天的時間了,可千萬別出什麼叉子!”
……
三天後,鄭師傅出殯了,所有的學子都跟著去送,鄭師傅的德望很高,林家也派了大量人員護送。
出殯的人數有數百人,在京都內引人注目,鄭師傅生前默默無聞,死後倒是令許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按照林中河的吩咐,林雨生抗幡,替鄭師傅當了孝子。
轉眼間,鄭師傅已經去世七天,學堂又請來一位上了年紀的授課師傅,講解經文奧義卻是比鄭師傅差遠了,有時連林雨生都不如,時而會被學子們問的問題難住,老先生不由得一時臉紅。
以林雨生如今的學問,一般的講師也未必能比得上他,畢竟從小就受到良好教養,再加上自身努力,學問自然而然就高。
距離鄭師傅去世十天左右,晚飯時,林中河突然看向林雨生,道:“晚飯後,和我去祖宗祠堂!”
“祖宗祠堂?”林雨生不由得一怔,祖宗祠堂是供奉林家歷代先祖牌位的地方,未成年是允許過去的,林雨生如今還沒到十八歲呢!
林母崔雪鵝也愣了一下,看了看林雨生,又扭頭看向林中河,道:“老爺,雨生還未成年,這……”
“七天之後,極東大草原派來的使者會抵達京都。”林中河沉聲說道。
“嗯?極東大草原派來使者?”林雨生和崔雪鵝都是一怔,這和去祖宗祠堂有什麼關係?
林中河沉吟了一下,道:“極東大草原連年征戰,致使人口經濟損失慘重,貝拉木汗想要到咱們法王朝取經,改變極東大草原的現狀,他的兒子圖爾克就是負責這一塊的。”
“咦?”聽到這話,林雨生和崔雪鵝都是滿腹的疑問,既然是來取經的,為何不找朝中的文臣呢?那些可都是學富五車的人物,為何要安排林雨生去呢?
林雨生雖然勤奮好學,可畢竟年齡在這裡,哪怕剛下生就會讀書寫字,可也才十多年,哪比得上那些文臣?
林雨生還想問明緣由,卻看到林中河神情冷漠,頓時不敢問了,急忙低頭老老實實的吃飯。
晚飯後,休息了一陣,林中河便帶著林雨生走向府邸後方的祖宗祠堂,沿途之上,能夠看到大量的衛兵巡邏守衛,尤其是到了祖宗祠堂這裡,人數更加密集了。
當年林中河殺敵無數,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被殺之人的後代突然冒出來,雖然不敢找林中河的麻煩,可要是存心報復,祖宗祠堂就是最好的地方。
燒了祖宗祠堂,和挖人祖墳也沒什麼區別,正是擔心這一點,祖宗祠堂,反而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