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五十左右,楊家迎親隊趕到秀水村。
楊碩父母應了張如花夫婦倆跟王蘭花的要求,派來的迎親隊伍很壯觀。
三十個壯漢,負責抬傢俱。
四個壯漢負責抬花轎。
一個迎親的婆子。
六名年輕小夥負責敲鑼打鼓。
算上新郎官楊碩,一共四十一個人。
楊碩騎著一匹租來白馬,身上掛著一朵大紅花,在四十人的簇擁之下,一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進了秀水村。
剛進秀水村,楊碩就發現村裡有些不對勁兒。
他目光在村口一掃,不見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點兒動靜,眉頭微微皺起詢問跟在身邊的婆子。
“今兒個,這村裡怎麼這麼安靜?”
婆子扭頭瞧了他一眼,笑呵呵回答:“新娘子家在辦喜酒,村民肯定是去新娘子家喝喜酒去了。”
楊碩覺得也是這樣,眉梢一挑,意氣風發地對著身後招了招手。
看見他招手,負責奏樂的六名年輕小夥更加賣力。
一會兒,楊碩騎著的白馬就停在了老王家宅子門口。
宅子大門是敞開著的。
院子裡一張生面孔都沒有,只有老王家幾個人愁眉苦臉地坐在院子裡,對著涼透了的酒席唉聲嘆氣。
楊碩看得神色明顯一愣。
若不是清楚地記得,今兒個是他跟王蘭花大喜的日子,他都要以為自己跑來老王家奔喪了。
“岳父岳母大舅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楊碩從馬背上躍下,戴著大紅花走進老王家院子。
見酒席都涼透了,院子裡沒有一個賓客,楊碩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沒有一個賓客?”
一向牙尖嘴利,能把母豬說得能爬樹的張如花,此刻面對楊碩嘴巴動了動,羞愧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如花不開口,楊碩就將目光移向了王春勝。
“哎,哎,哎,吉日選錯了。”
王春勝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嘆氣。
楊碩覺得這一家子在戲弄他,臉色更黑了。
“你們在拿我尋開心呢。”
眼看楊碩就要發怒了,王家順才一臉心虛地開口:“妹夫啊,這可不能怪我家,要怪就怪老雲家的人,今兒個也是雲永誠跟黃石鎮中心小學那老師結婚的日子,他們在縣城包了酒樓辦喜宴,我們村的人都跑去縣城吃酒了。”
聽到這裡,楊碩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一看楊碩眼睛裡冒著兩團怒火,王家順繼續添油加醋地往下說:“妹夫,你從雲永誠的手裡搶了我妹妹,那雲永誠定然是懷恨在心,故意選同一天結婚,故意在縣城包下酒樓辦喜宴,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妹夫你出醜。”
“好你個雲永誠,我楊碩跟你沒完。”
聽了王家順的話,楊碩咬了咬牙,臉色雖然更難看了,但是所有的怒火都針對了雲永誠跟老雲家。
老王家的幾口人重重地鬆了口氣。
張如花這才硬著頭皮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