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眉黛對著鳳傾城的背影哭喊道:“表哥,不能走,表哥,留下來陪陪我。”
鳳傾城早已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再不願意多看她半眼。屋裡就剩下明月和納蘭眉黛兩個人。
納蘭眉黛哭著對明月罵道:“這個掃帚星,都是,都是這個賤人害的,我恨,我恨!”
明月剛剛經歷了韓如歌的去世,心中又是傷心又是煩悶,要不是看在她是蜀山同門的份上,自己壓根兒就懶得為她治療外傷。
明月想起在招搖城對抗妖獸時,她在身後使壞,從而導致柳長老隕落。現在,又因她要求分道而行,導致韓如歌遇難,她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和厭煩。
她大喝一聲道:“納蘭眉黛,給我閉嘴!”
納蘭眉黛被她的一聲大喝嚇得愣住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明月。
明月指著納蘭眉黛的鼻子大罵道:“才是賤人!在招搖城,便是設計害我,導致柳長老隕落仙逝,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堅持走村鎮線路,也是堅持選擇的,害得那麼多弟子為了隕落受傷,就連韓如歌也去世……落得如此下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的那條腿,現在掌握在我的手中,要是再敢汙衊詆譭我,別怪我心狠手辣,將這條破腿給廢了,哼!”
這種人,給臉不要臉,對她再好、救過她多少次命,她都不會感激哪怕半分。
這種人就是俗稱的白眼狼,恩將仇報、瞅著機會便會對使袢子下刀子。
明月冷笑著說道:“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不義。我忘了告訴,別人對我好,我會湧泉相報。別人要是敢害我,我必定十倍償還。要是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納蘭眉黛被她罵得啞口無言,愣愣地說不出話來。這樣義正言辭的明月,身上自有一股凌然正氣,讓她覺得陌生而又忌憚。
明月再懶得和她囉
嗦,走到門口招來幾個藥門弟子,吩咐道:“們幾個先用藥草幫她清理傷口止血,一個時辰後,我再來為她縫合傷口。本長老要先去幫牛壯壯縫合傷口。”
那兩位藥門弟子躬身答道:“謹聽明月長老吩咐,弟子這就去做。”說完便拿起金瘡藥和洗滌消毒的藥汁,去幫納蘭眉黛清理傷口。
明月剛一走出茅草屋,就聽見屋內傳來納蘭眉黛殺豬一般地叫聲:“啊,痛死了我,好痛啊!明月,為何不先幫我縫合傷口啊,我恨、我要殺了!”
明月冷笑一聲,心中對她再無一絲同門之情。治療外傷這件事,也要看她的心情,治得好還是治不好,再說吧。
她望著天上那座詭異的蓬萊仙城,眼角頓時溼潤了,嘴裡喃喃地說道:“柳青山師兄、韓如歌,對不起,都是我害了們。”
明月心情沉重地走到對面的茅草屋,去為牛壯壯縫合傷口。
牛壯壯靜靜地躺在床上,因為喝了麻佛散而睡著了,一張剛毅的臉無比蒼白憔悴。
豆如花守在牛壯壯的身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南宮雨柔在一旁陪著她,臉上帶著深深的悲憫和同情。
“明月......”豆如花看到明月,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淚如雨下地道:“銀針技術高超,求幫壯壯治療胳膊,求幫壯壯治療胳膊,求求了!”
明月頓時紅了眼睛,趕緊將豆如花扶起來,安慰道:“如花,先起來。如果咬掉的胳膊還能找到,或許還能一試。可是……”
明月的銀針之術確實能續筋接骨,讓胳膊好個七七八八,恢復原有的功能和狀態。
但是,前提是他原來的胳膊能找到才行。這都過去幾天了,那條胳膊說不定早就被妖獸給吃了。
明月勸道:“如花,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牛壯壯的胳膊已經丟失,先不說能否找回來,就算能找回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恢復的可能性也極小。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讓傷口癒合,防止再次感染。”
豆如花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彷彿溺水之人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問道:“明月,如果、如果壯壯的胳膊能找到,幫他續筋接骨,恢復的可能性有幾成?”
明月肯定地道:“就算能找到,最多也只有一兩成的恢復可能性,壯壯的胳膊脫離身體的時間太長,我並無多少把握。如果丟失的胳膊已經腐爛變質,那麼就連一成機會都沒有。”
豆如花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感激地說道:“明月,謝謝,我明白了。”
明月邊施針為牛壯壯縫合傷口,邊黯然神傷,心中非常後悔當時沒有帶著大家一起走森林近道。
明月仔細為牛壯壯縫合好胳膊的傷口,上好藥、包紮好之後,又交代了護理注意的事項,安慰了豆如花幾句,仔細將銀針煮沸消過毒後,這才回到納蘭眉黛躺著的茅草屋,準備為她縫合傷口。
納蘭眉黛的茅草屋內,早已有兩位藥門弟子等候在裡面。
納蘭眉黛豔麗無雙的臉上帶著淚痕,坐在床上輕輕抽泣著,看上去很是傷心。她的那條傷腿已經用藥汁清理過,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粉紅色的肌肉,不停地滲著血,部分肌肉都被妖獸抓得稀爛,露出肌肉裡面的森森白骨,看上去異常可怖。
明月扶了扶有點暈眩的頭,晃了晃手裡的銀針,對那兩位藥門弟子吩咐道:“們先給她上麻沸散,半個時辰後,我們開始吧。”
納蘭眉黛突然崩潰地尖叫道:“不要,我不要明月治療,我要見鳳傾城,我要別的大夫來為我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