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爾夫的笑讓丹尼爾相當警惕。
正如小奶娃的形容,此人是一路廝殺爬到這個位置的頭狼,相當兇殘。兇殘的人在笑時,旁人根本感受不到溫暖,只覺得恐懼。
同樣,在丹尼爾的印象裡,卡特斯幾乎沒對自己笑過。偶爾微笑幾次,給人的感覺很怪異,很噁心。
這會雷爾夫笑眯眯的掃向他和小奶娃,丹尼爾總有種狼盯著他們兩隻小白兔的感覺,是準備戲耍他們。
飯菜已經上來了。
在一群人虎視眈眈之下,小奶娃快樂的晃腳腳,笑眯眯的給幾人夾菜,當然,也給自己夾了滿滿一大碗,這才催促雷爾夫。
“雷爾夫,快點快點,樂樂要聽故事~”
她神色自然,天真無邪,臉頰帶笑,彷彿這真的只是單純的聽故事吃飯飯的聚會。
雷爾夫下意識的以為,這個小娃娃和他兒子一樣,也是隻兔子。
兔子和兔子總能玩到一起去。
見他半晌不開口,小奶娃不樂意了,垮下臉,眯著眼盯著他。
“你是不是要言而無信?這樣是不對的,樂樂不開心了。”
不開心的樂樂伸出手,準備出手收拾雷爾夫,兇悍之意很好的傳達到雷爾夫這兒。
這個裡國兩大勢力之一的頭頭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來是隻老虎崽,還是挺兇的嘛,丹尼爾,看來就只有你是小白兔。”
丹尼爾不想理會這個自來熟的傢伙。
他悶著頭吃了口菜,心裡亂糟糟的。既想打電話詢問母親,又怕連母親都告訴自己,他的父親另有其人,這群長輩年輕的時候,關係亂得很。
被老虎崽威脅了下後,雷爾夫也不再賣關子,簡單的將往事說了下。
“簡單來說,就是二十多年前,我和葉茵都被卡特斯那個人渣給算計了。那個時候我還只是某個小勢力裡的混混,”那是辛酸艱苦的歲月,雷爾夫回憶起來,竟是忍不住露出笑,“而你母親……”
在雷爾夫的記憶裡,二十多年前的他是個毫無背景的小混混,一次夜晚出行,被人打暈,又被打斷一條腿和一隻手,餵了藥,送到了一個房間裡。
神志不清的時候,他發現房間有張床,床上有個女人,蒙著眼,昏迷不醒,也被餵了藥。
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丹尼爾聽了個開頭,就忍不住抬頭瞪雷爾夫。
“別瞪我,要怪就怪卡特斯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母親那麼好,他竟不懂得好好珍惜!”
雷爾夫是佔了便宜的那個人,可對卡特斯的恨並不少。
他起初以為,是有人要毀了那個女人的名節。後來,每過幾天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而那女人毫不知情,他隱約意識到,有人想讓這個女人懷孕。
感情是很奇妙的存在,那會他還被人控制著,也許會沒了小命,卻不自覺的,對一個臉模樣都沒看清的女人產生了感情。
產生了感情,就會越發憎恨促使這一切的人。
葉茵從未和他交流,沒有睜開眼,沒有說過話,一直昏迷不醒。可哪怕如此,雷爾夫也覺得她是一個高潔又優雅的女士。是高高在上的雲,卻被人捨棄,讓他這如同泥土的人碰了。
他內心憎恨如此對待葉茵的人。
這些話,雷爾夫沒細說,他只是回憶著,就不自覺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包廂裡的氛圍再次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