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茗在玩弄男人這方面,實在是太擅長了——此刻她頭頂上的“反抗者”標記只不過是淡淡的粉紅色,而段默等人的標記早已變成了血紅色,因此在喪屍的眼裡,段默等人的仇恨實在比苦茗大的多。苦茗早就已經算計到了這層——之前在天台的時候,她就已經偷偷放水,雖然打的聲勢浩大,可實際上死在她手裡的喪屍並沒有多少。
而且,對於殺掉豆豆這一行為,也讓她頗為得意,苦茗覺得一個聰明人做事情就應該如此,下手狠毒,不留任何風險——那小丫頭的槍法,苦茗現在想來都忍不住後怕。
“咦,怎麼回事。”苦茗又走了兩步,依然覺得身後一股涼意,簡直古怪極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幾百米之外,段默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
段默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他的心臟因為憤怒而狂暴的跳動著,這憤怒夾雜著自責,彷彿要把他撕成碎片。
濃眉毛正專心致志的對付著喪屍,可是身邊的空氣突然滾燙起來,好像有一團熊熊烈火正拼了命的燃燒著。他轉過身來,並沒有看到一團烈火,只看到了段默。
“你……你沒事吧?!”濃眉毛話一出口,覺得自己真是說了一句廢話——段默此刻渾身的面板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一副暗紅色,那雙臂之中的血脈變成了詭異的金色,清晰的浮現出來,濃眉毛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金色的血液在段默暗紅色且半透明的雙臂之下流淌。
“這是……什麼炫酷的面板麼?”
段默身上的變化完全突破了濃眉毛所能承受的底線,十幾年來的科學教育告訴他,人的身體不可能發出暗紅色的光,人的血液也不會變成金黃色——
可是眼前這一幕,讓濃眉毛不得不相信了!
“什麼唯物論,都是狗屁啊!”濃眉毛一腳踹開一隻想和他親密接觸的喪屍,接著向後跳了幾步——段默身體周圍灼熱的溫度,已經讓他受不了了。
可段默現在根本聽不到濃眉毛的鬼嚎,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都已經被燒乾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裡,浮現出了無數0和1組成的數字鏈——在他的身邊,肉眼無法看到的地方,資料的海洋正在潰散!
濃眉毛無法看到這樣的變化,可是喪屍們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段默如同一個黑洞,只要略微靠近,就會灰飛煙滅!
喪屍們的攻勢突然停止了,它們茫然的站在原地,系統並沒有告訴過它們如果遇到黑洞應該怎麼做。
段默輕輕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直指向三百米外,已經看不清楚人影的苦茗。
濃眉毛感覺這姿勢像極了佛教裡菩薩羅漢們點醒眾生的樣子,又像基督教文藝復興時期那些神神叨叨的壁畫雕塑裡的動作,又像自己老家門上那些門神……
總之,無論從動作還是神情來判斷,段默都不像人。
而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空間似乎被猛地震顫了一下,變得扭曲起來。
這種扭曲像極了夏日高溫下陽光所產生的折射,空間彷彿被段默的指尖狠狠刺痛了,居然抽搐起來。
這種奇怪的變化僅僅侷限於段默指頭所指的一小片區域裡,其他的地方依然沒有絲毫變化——扭曲的空間快速向前推進,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苦茗的身後。
苦茗的心裡越來越慌,背後的涼意也越發的明顯,她有些不耐煩了,到底是誰在搞鬼?
她轉過身去,那張可愛的小嘴,逐漸張大。
空氣中蕩起波紋,波紋中散出殺意。
苦茗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親眼目睹自己的身體碎裂——
那震盪的空間波紋,如同池塘裡的漣漪,輕輕拂過苦茗的身體,於是,苦茗飽滿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長的大腿,和嬌媚的容顏,全部化作了虛無。
如此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苦茗的身體輕輕碎裂,輕輕消失,接著一切歸於安寧,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就像豆豆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被盟友殺掉。
——
“是1號!”柳葉看著顯示器,激動的將棒棒糖一口咬碎,“1號!他是第一個激發出血統的人!快,檢測濃度!”
瓦力此時也逐漸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他呆萌而機械的聲音迅速說道:“血統純度: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柳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如同神經病人一樣扯著自己的頭髮,“這麼高!”
這時,顯示器上出現了段默異變的全部過程,以及那恐怖的空間震盪。
“這是怎麼回事?”柳葉沒想到段默居然能給她這麼多驚喜,她指著顯示器螢幕,扯著嗓子拼命喊著。
“1號……1號強行刪除了那名玩家的資料!”瓦力經過短暫的分析,得出了結論,可這個結論讓他自己氣憤無比,“為什麼!1號為什麼能夠直接刪除玩家資料?我都沒有這樣的許可權!”
“笨蛋!你忘了我們的系統是從何而來?”柳葉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如同母猩猩一樣捶胸頓足,“血統覺醒的時候,對於這個遊戲,可是有著超S級的許可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