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重不管這人在地下如何掙扎,用手銬將人反銬帶上了警車,我趴在座位上裝睡,卻笑的口水都無法控制,簡直酣暢淋漓到爆。
穩定了一下情緒進了辦公室,十幾分鍾後保險公司的人來理賠,這下交警把一腔怨氣發到他頭上,一陣嚴厲的訓斥,這哥們高壓之下只能以最高的標準賠付了我兩。
傍晚我和梁起鑫坐在燒烤攤上喝啤酒,他始終想不明白胖子為什麼好好就會給交警一巴掌?我假裝糊塗道:“說不定是神經病犯了,你管他呢,這種人被關進牢房社會少個禍害。”
“說的也是,這人簡直沒有人性,被公安機關處理了也好。”梁起鑫道。
“你馬上就要去新醫院上班了,有何感想?”我笑道。
“嗨,混了半輩子,我都放棄希望了,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會把握住的。”
“乾一杯,我祝你成功。”
喝到晚上八點後,我們兩晃晃悠悠走回了獸醫店,距離不算近,到了店門口已經將近十一點鐘,開啟卷閘門,就見灑入的月光鋪在大耗子身上,它閉著眼睡的正香,聽到我們進入房間的聲音只是扭動了一下耳朵。
我先進屋,想看鼠妖傷情如何,就聽就聽梁起鑫道:“你是誰?”
扭頭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體型高大的壯漢,他帶著一頂破破爛爛的鴨舌帽,斜下來遮住半邊臉,露出的右臉在月光下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尤其一隻牛蛋眼,又大又鼓又凸,直愣愣的望著比他矮一個頭的梁起鑫。
這人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長大風衣,露出一截黑褲腿和沾滿泥巴的皮鞋,左手拎著一個黑色的老式皮包。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老梁快跑。”話音未落那人伸手從包裡取出鐵錘兜頭朝梁起鑫砸去。
幸虧得我提醒,梁起鑫抬起右手攔在腦袋上,噗的一聲悶響,血肉橫飛,我清楚的看到梁起鑫胳膊在重擊之下肌肉爆裂而開,胳膊裡的骨頭刺破皮肉露了出來。
如此重擊下樑起鑫居然沒有倒下,可見此人錘頭力道之準,之狠,我嚇得魂飛魄散,眼見那人舉起錘子,我抄起一個空的鐵籠狠狠砸在他的臉上,一把將梁起鑫拖進了屋子裡。
在鐵籠的撞擊下,鐵錘客只是腦袋歪了歪,帽子掉落在地。
他居然沒有左半邊面頰,是一個只有半張臉的人。
他的左邊腦骨天然凹陷,面頰骨也沒有,緊緊貼在左側腦骨萎縮成一團的眼睛部位卻隱約看到一隻黑眼珠子努力朝我所站立的方位看來,鼻子長的歪歪斜斜,嘴巴就像撅著的雞屁股,能清楚看到一嘴黑色的牙齒。
他手上的鐵錘鮮血滴滴落下,在捶傷梁起鑫之前,必然還有一個傷勢更重的受害者。
在他那隻可怕獨眼的逼視下,我恐懼到了極點。
猛然間感到腿後有什麼東西撞了我,嚇得我渾身寒毛直豎,急溜溜打個冷戰,扭頭望去大老鼠不知何時下了地,爬到我的邊,艱難的上下晃動腦袋,鐵錘客的巨眼緩緩朝它挪去。
隨後這個怪人就像他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轉身大步前行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趕緊掏出電話報警打給急救中心,放下電話卻見梁起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堆滿了各種器械和藥品,他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一條胳膊幾乎斷開,只剩一點皮肉相連,拖在胸前微微晃盪。
梁起鑫猛吸了幾口氣,一咬牙將斷臂平放在桌面上,鮮血瞬間染紅桌面,他儘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穩道:“兄弟,我需要你幫個忙,幫我把刺出手臂的骨頭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