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道:“這洞下面就是防空洞,耗子精十有八九在防空洞內,進去一定要小心,雖然它法力尚未恢復,但大耗子攻擊力也不可小覷,無論如何安全第一。”
我們使用的手電是帶電擊的狼眼手電,估計就是用來對付大耗子的,廖叔給了我一把殺豬刀道:“雖然它身有青鱗甲,但只在身體兩側和背部,肚腹全是肉身,有機會就刺它肚皮。”
我聽得頭皮發麻,因為能刺到一隻耗子的肚皮,說明我肯定被它撲倒了,身上趴著一隻如此巨大的老鼠,該有多噁心。
廖叔落地後低聲道:“可以下來了。”
半圓形的防空洞結構和青田寺地下甬道幾乎一樣,只是更大一些,我們身處防空洞一端盡頭,能看到土灰色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被封死,這處防空洞修於何時已經無法知曉,但質量不敢恭維,內部牆體多點滲水,洞內的積水幾乎淹到小腿位置,骯髒的地下積水中不知掩埋了多少老鼠和人類的屍骨,踩上去十分擱腳。
手電光將黑暗的防空洞照的一片雪亮,這段狹長幽暗的地下世界也不算很長,從頭到尾大約只有十七八米的長度,兩頭一面鐵門被封死,另一面則是夯土牆。
我並沒有在這段被封死的區域裡見到鼠妖,滿是積水的防空洞裡似乎只有我和廖叔兩個活物。
廖叔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接著將手電移向洞頂,只見防空洞頂部的水泥層嵌入電燈的方孔中幾道金屬銅線裸露在外,一條又粗又長的耗子尾巴就像蛇一般悄無聲息的鑽入方孔中。
從尾巴的長度、粗度推算,耗子體型至少堪比一頭牛犢,它並沒有離開自己的巢穴,感覺到有人進入吃了虧的耗子選擇躲避,而非正面交戰。
廖叔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門道:“這隻耗子就躲在在洞頂埋設電線的空隙中,想要抓到它,就得……”話音未落耗子鑽入的空隙中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這聲音是鼠妖發出,難道它被電纜掛到菊花了?我正胡思亂想,就聽防空洞的頂部發出一陣“咚、咚……”類似於人走路的腳步聲,裸露出的銅線有節奏的點點震動著。
廖叔奇道:“難道這層空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生命存在?”話音未落只聽一陣絞盤轉動的摩擦金屬音陣陣傳來,廖叔面色大變一指吊著繩子的地方道:“快跑。”
我兩趟著髒水跑到山洞下方,正要順著繩子往上爬,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水泥灌注的頂層在長時間的水浸後突然發生崩塌,斗拱形的圓頂段段掉落水洞中,濺起巨大水花,天知道這水有多骯髒,我們只能用手捂面,而頂層一旦斷落就產生連環效應,一截截的水泥塊依次掉落,我們根本來不及順繩子往上爬,只好無可奈何的往洞裡退,背抵在鐵門便退無可退,眼見巨大的水泥塊漸漸逼近,我垂死掙扎,下意識的死命往後退。
慌亂中也不知觸到什麼東西,只覺得鐵門一震,居然被推開了一條縫。
看似完全焊死的鐵門居然能推開,我和廖叔齊齊用力將鐵門推開一條半人寬的縫隙,髒水頓時湧入鐵門之後,我們也順勢鑽了過去,隨即巨大的響動,水泥塊合著水泥管道落在剛剛我們站立處,如果慢半拍,我和廖叔就是兩塊肉餅了。
來不及看鐵門之後的洞天,順著鐵門縫隙望去只見洞內一隻大如小熊的巨型老鼠趴在水泥石塊上,背後的尾巴高高豎起,在它脖子上纏繞著一條約五米長,人大腿般粗細的巨蟒,不過此時巨蟒腦袋已被鼠妖咬的血肉模糊。
正是兩隻巨物在洞頂展開激烈較量,壓塌了早已腐朽的水泥頂,鼠妖也見到了我們,齜牙咧嘴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似乎就要發動攻擊,然而一捧巨大的黃土毫無徵兆從上落下,將鼠妖埋在其中。
但鼠妖力量極其大,瞬間就掙脫出了半個身體,它腦袋用力晃動著,就像烏龜極力掙脫出龜殼,但高處黃土接二連三掉落,很快便堆了有數米高,牢牢將耗子壓在下面。
廖叔滿臉驚慌對我道:“趕緊關上鐵門,山崩了。”話音未落一陣劇烈的搖晃從地底傳來,我們連站都站不穩,失去了水泥層的支撐,洞內黃土紛紛落下,我們勉力將鐵門拉倒還有拇指粗細一條縫時便被砂石所阻,無法閉合。
看著從縫隙處不停湧入的泥土我惶恐的問廖叔道:“咱們這是要被活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