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防身的只有手機了,想到這兒我手悄悄伸進裝著手機的褲兜裡,只等他一有異動,我就用手機狠敲他的腦袋。
看來黴運並沒有從我身體離開,山洞裡對我而言並不是最危險的所在,真正危險的是這個人。
想到這兒我都後悔死了,堅持走回去多好,上這種黑頭車如果被他殺了訊息都未必能穿出去。
且以目前形式估計,我必死無疑,因為他手上必定有刀,我心亂成一團,什麼《風門奇術》《破災鑲星術》統統忘去了腦後,我是手足無措,毫無對策。
而他車子越開越快,雖然我對於東林市的路還不是很熟,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去滄瀾江的路,因為明顯是繞著子貢山腳下轉圈,道路越發荒涼。
片刻之後他冷冷道:“你死了可別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他這話剛出口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手機狠狠砸在他腦袋上,他順手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對我心口就扎,我用力抵住他的肩膀繼續用手機砸他腦袋,他也揮拳狠狠捶擊我的面部。
畢竟是剛剛喝了一肚子水,我的氣力還未恢復,被他連砸幾拳,鼻血流淌而下,腦子也有點發懵了,要命的是今天走了一條詭異的路線,陸天龍他們早就被甩的無影無蹤,也沒人救我,這下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人隨即用一隻手掐住我脖子,將我抵在玻璃窗上,持刀的手攢勁朝我胸口點點逼近。
我用盡全力也無法抵擋,他便用力嘴裡惡狠狠道:“別掙扎,就這一刀,捅進心裡就死,你一點都不痛,別怕、別怕……”他的表情都扭曲了,整個人就像癲狂了一般。
“你他媽的為什麼要殺我?”我咬著牙用吃奶的力氣問出了這句話,死也不能死的迷糊。
“我已經殺死七個人了,多你一個不多。”他忽然獰笑了一聲繼續道:“我還沒殺過男人,你是第一個。”,說罷力氣又增加了不少,眼看著刀尖距離我的心臟越來越近。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只見一個穿著深灰色運動衫的人走到駕駛室車窗邊,他手上纏了一塊紗布,對準玻璃窗狠狠捶了一拳,將玻璃窗捶爛,這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道:“我日你媽,你個瘋子。”
穿運動服這人不慌不忙提開車門保險,將門拉開冷冷道:“出來。”
這個瘋子似乎非常惱火,他氣喘吁吁的調轉刀頭就要下車,對方等他一隻腳跨出車身,一腳踹在門上,車門猛地一夾,瘋子一聲慘叫,等車門彈開後抱著腿摔倒在地。
只見就我這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米七八左右的個頭,身材不屬於魁梧,但十分精壯,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
這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下不停哀嚎的瘋子冷冷道:“你不是很牛逼嗎,這就不成了。”
那人估計是真疼,慘叫是眼淚鼻涕一起流淌出體內,對方眼裡沒有絲毫可憐他的神情,只有一股肅殺之意,但和這個殺人者不同,運動服看面相就是正氣,不像瘋子滿臉的陰鬱,看樣子就不是好人。
他氣定神閒的朝瘋子走來,靠近之後躺在下不停哀嚎的瘋子猛然持刀朝他大腿就捅,年輕人反應極快,抬起一腳就將瘋子的手腕踩住,瘋子痛的連連嚎叫,用手捶打年輕人的腿,他卻絲毫不動,穩穩蹲在瘋子面前道:“豆兒,你後悔不?”
瘋子連連喘著粗氣,忽然慘笑了一聲道:“後悔你媽隔壁。”順手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年輕人脖子捅去。
以兩人間的距離,以瘋子的速度,年輕人有足夠的反應時間避開這一刀,但他根本沒有避讓,抬手攥住了刺來的刀刃。
刀頓時懸在了半空中,任憑瘋子如何使力都無法推進半寸,一股鮮血順著指縫滴滴而落,很快由滴成淌,年輕人左手徒手攥著刀刃硬是將刺向他的刀刃板起,這一過程中簡直是血流成小溪。
在這種自殘式的打法面前,即便殘忍無人性的瘋子都忍不住大驚失色道:“凌天龍,你、你他媽的瘋了?”
凌天龍冷笑一聲幾乎是咬著牙道:“我他媽的就是瘋了。”說罷一把攥住瘋子的頭髮將他從駕駛室拖了出來,他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穩穩的退了兩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裹住血流如注的左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