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馮天冬走進辦公室,中谷造客氣地請他在沙發上坐下,並吩咐上茶。
中谷造也沒有按慣例坐到辦公桌後面,而是罕見地陪著馮天冬坐在沙發上。
示意馮天冬喝茶,然後,中谷造幽幽地說道:“馮桑,外面有些傳言,你聽說了嗎,都說我就要離開谷槐,這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馮天冬不知中谷造說這話是什麼目的,只好照實說道:“是的,太君,聽到一些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呵呵呵,這是真的,我就要走了!很快會離開谷槐。”聞言,馮天冬抬眼看去,中谷造的臉上,顯露著說不出的落寂。
辦公室裡陷入了沉默,中谷造在那裡沉吟,馮天冬是不知如何介面,只好閉嘴不語。
雖然馮天冬不知道中谷造下一步會如何安排,不過,想必是好不到那裡去,他的大佐夢,這輩子也不用想實現了,可以想象,中谷造的心情能好才怪。
沉吟良久,中谷造緩緩說道:“馮桑,你可能不知道,當初為你加入特務機關的事,石川君還曾專門徵求過我的意見,特務機關沒有公開之前,你也是掛靠在憲兵隊,沒想到啊,不到兩年時間,你已經成長起來,多次為帝國立下大功。”
“多謝太君誇獎,這都是巖崎將軍閣下的栽培,石川太君和您的指點和幫助。”馮天冬趕緊謙虛道。
中谷造擺擺手,笑著說道:“哈哈哈,馮桑,我何曾指點過你,幫助過你,你呀,長了一張巧嘴和利嘴,哈哈,在這上面,刁一峰可是沒少吃虧。”
又沉默了一會,中谷造接著說道:“這次離開谷槐,很慚愧啊,我可是以失敗者的身份離開的,真是遺憾啊!”
馮天冬搖搖頭,反駁道:“中谷太君,其實,我就覺得您乾的挺好,在您的領導下,谷槐城裡基本平緩,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動盪,您也抓了不少軍統和地下黨。您的部下也能精誠合作,雖然有些競爭,卻沒有互相拆臺,在中國,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馮天冬說的話,中谷造心裡還是很受用的,真的感覺自己乾的不錯,真的忘記了火車三次被炸、綏靖軍起義、情報頻頻洩露、物資屢屢流失……,等等。
看了看中谷造的表情,最後,馮天冬斬釘截鐵地說道:“太君,我一點也不覺得您是個失敗者,您做得很好,谷槐就是這個樣子,誰來都一樣。”
中谷造一聽,心裡好像抓到了什麼,卻也有些迷惑,看向馮天冬,問道:“馮桑,你的意思是說,誰來也抓不住‘野鵝’?”
“不!不!中谷太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馮天冬趕緊擺了擺手,中谷造這麼理解那還了得,趕緊解釋道,“太君,我的意思是說,光抓出一個‘野鵝’有什麼用,馬上就會再冒出一個‘野鴨’、‘野雞’什麼的,該發生什麼還是會發生的,地下黨可不缺人,能抓的乾淨嗎。”
中谷造自己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由於自己過於操切,“野鵝”的作用還真是在自己心裡被放大了許多,難道真是自己的策略有問題,讓“野鵝”牽著鼻子走了?以致於其他地下黨鑽了空子。
中谷造繼續沉吟了一會兒,努力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他可不願意這麼想,也不想再為“野鵝”費心,便轉換了個話題說道:“馮桑,我的手下這幾個人,你也很熟悉,我想聽聽你對他們的評價。”
“中谷太君,你太高看我了,您的手下都是精英,我這麼個傻了吧唧的人怎能評價?這不合適。”馮天冬不知中谷造是什麼意思,連忙推脫道。
中谷造盯著馮天冬看了幾秒鐘,笑著說道:“馮桑,你傻?呵呵,我知道,你是個紈絝,非常懶惰,也很怕死。但你並不傻,聰明的很,機靈的要命,不然的話,你也不會為帝國立下這許多功勞。
馮桑,你別多想,我問這些沒別的意思,我就要走了,需要向福山君推薦些人才,想聽聽你的意見,綜合考量。”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