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一角,雪千御吐出一口黑血,從沈翊手中接過一粒藥丸服下。
「不是還有幾日嗎,怎麼會發作得這樣快?」
沈翊單手托腮,一臉凝重,「我也奇怪,更怪的是你的脈象,中毒程度竟然比之前輕了一些,不然你也不會撐這麼久。」
「有件事沒來得及和你說。」
雪千御摘下白綾,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我的眼睛能看隱約看到到一些了。」
「真的?」
沈翊大喜,忽的沈翊湊近,神秘兮兮問:「你不會是揹著我偷偷用了什麼藥吧,又或者你最近吃了什麼特殊的食物?」
雪千御劍眉微蹙,說到食物,不知林非晚給他做得點心算不算。
很快,他搖搖頭。
莫非真是愛屋及烏,怎麼什麼事情都能聯想到她身上。
「沒有。」
雪千御答得斬釘截鐵。
沈翊擰眉,「那就怪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體內的毒雖然現在壓下去了,但最遲明天,必需解毒,不然再次毒發的後果,不堪設想。」
「明天?」
太快了。
沈翊說過以毒攻毒之法九死一生。
最壞的結果是僥倖不死,卻徹底淪為廢人一個。
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林非晚攤牌。
到這個關口,卻開始猶疑不定。
如果他撐不過去,成了連自保都做不到的廢人,又何談給別人幸福。
一切,就交給天意吧。
雪千御握緊了手,「好。」
沈翊點點頭,「我先一步回去安排,明日到王府與你會合。」
人走遠,殿內只剩雪千御和追雲主僕。
「收拾一下,本王在這裡休息。」
追雲一愣,「主子,王妃還在那邊等您。」
「明日本王寅時一刻出宮,你等王妃醒來隨她一起,你去知會王妃一聲,就說本王有事,讓她先休息。」
「主子,您……」
追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寒意打斷。
只得嘆氣稱是。
夜風徐徐,吹得樹葉唰唰作響。
林非晚站在院中翹首著門口的方向。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對雪千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