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晚睨了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再這樣,怕是連腳下的螞蟻都知道有問題了。”
“好……好吧。”
見安嬪一臉侷促愧疚,她有些不忍。
“放心吧,有禁衛暗中守著,肯定沒問題,你要對皇上有信心。”
突然被點名,皇帝有些意外地看過來。
之前自己可是不由分說就將她關進冷宮,沒想到她一點抱怨都沒有,還能冷靜地出謀劃策,難怪能讓雪千御青眼。
這個傳說中的病秧子確有過人之處。
甚至他有些後悔,不如早些將人納進宮來。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目光有些灼熱。
林非晚柳眉蹙起,輕咳了聲,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躲了躲,錯開他的視線。
皇帝也意識到不妥,連忙收回目光。
一行人並沒走遠,而是找了處涼亭落座。
涼亭內視線極好,直起身子剛好能看到鍾粹宮大門,一旦有事,在門口招呼一下就能發現。
四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安嬪擦乾掌心的汗,皺眉抱怨,“這要乾等到什麼時候。”
林非晚也蹙眉,“兇手比你更急,切不可自亂陣腳,再等等。”
又是一炷香過去,一個禁衛出現在門口,對著她們猛打手勢。
“人上鉤了,走。”
此時的鐘粹宮寢殿內。
一個宮女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看到床上人呼吸均勻,臉色已恢復如常,眉目間閃過一抹陰狠。
“六公主,別怪奴婢心狠,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兩隻手慢慢握住纖細的脖頸,還未來得及收緊。
“砰”一聲,門被踹開。
“住手!”
“果然是你。”
林非晚勾了勾唇,要殺六公主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陪伴在側的宮女。
雪芊芊落水時宮女離開去拿糕點,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
當時也是這個宮女一口咬定是她將六公主推下水,並且在岸上時,她已經說過自己是在救人,卻被對方說成是在害人。
二人無冤無仇,宮女明明沒有見到事發,卻一口咬定事情是她所為,除了給自己脫罪,林非晚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還有那撮貓毛,能神不知詭不覺地拿到貓毛,並將貓殺死引誘六公主去河邊的人,無疑是與之熟悉親近的。
這樣一想,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她想不明白,宮女為什麼會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手。
“白蓮,我待你如姐妹,芊芊才六歲,你怎麼下得去手!”
安嬪雙眸猩紅,扯住宮女的領口。
那宮女也急了,一把將安嬪揮倒在地,小跑幾步跪在皇帝雪千夜跟前。
“皇上,那晚值夜的本該是奴婢,是安欣她害奴婢發了熱症,被您臨幸的人才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