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沒繼續搭理,仔細將訊息螢幕顯示關掉,將手機遞給助理。
為了方便,凌予偶爾將田恬也留下照顧喻沅,自己帶了另一個工作助理。
他和喻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公司最高層和那天在病房裡的幾個人,大家對外都只說喻沅是腦震盪,並沒透露他記憶出現混亂的情況。
凌予去劇組的時候,喻沅、小冬、田恬三個人就在病房裡鬥地主,吳悠每天也會抽空來坐兩個小時。
到了第三天下午,喻沅頭上的紗布拆了,他終於徹底待不住了,鬧著要出院。
雖然紗布已經拆了,但他頭頂上留下了一個小包,還未完全消下去。
吳悠撥開喻沅柔軟的髮絲仔細看了看那個包,心疼勸道:“過幾天還要複查呢,就先在這兒住著吧。”
他現在的樣子不能恢復工作,吳悠不放心他回家一個人待著。
出事之後,許多與喻沅交好的藝人都聯絡過想來看喻沅,但喻沅記憶混亂,吳悠也暫時拒絕了探望。
這幾天確實是有些將他悶著了。
他這段時間太忙,實在沒空時刻照顧喻沅,而喻沅現在又格外粘著凌予。
吳悠為難地看向凌予。
凌予現在也不放心喻沅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尤其是被他抓到過一次自己出門時,喻沅拉著小冬和田恬,給兩人講他們所謂的“愛情故事”後。
為了時刻將人盯著,防止他再亂說話,凌予站在病床前微微傾身,提議:“覺得無聊的話,要不要去探我的班?”
喻沅抬眼,剛準備同意,卻又停住了,想起了自己的人設,斜睨著凌予,“為什麼我要去探你的班,你面子很大嗎?”
這三天下來,凌予已經初步掌握了跟撞壞了腦子的人說話的藝術了,面不改色道:
“是我想看著你,你在劇組,我工作的時候看到你,我才會安心。”
喻沅果然被順毛了。
他雙手環在胸前,狀似考慮了一會兒,挑眉同意道:“那好吧。”
喻沅不太穿得慣醫院提供的病號服,小冬一早就從公寓裡給他帶來了各種私服便服。
現在剛二月,正是冷的時候,喻沅換上一身簡單的長羽絨服,掩蓋住了身形,再圍上基礎款的圍巾。
凌予拿出頂帽子和墨鏡給他。
“怎麼,你不想我被人認出來,不想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喻沅眼神銳利地看向他,“你害怕。”
“不是,是被人拍到你的話,會胡亂造謠,對我們倆的事業有衝擊……”凌予已經習慣他的不好伺候,耐著性子哄。
他看見喻沅的臉色越來越冷,話術一轉:
“我當然不害怕被拍到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你不願意,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想原諒我嗎?”凌予語氣真切,“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可以原諒我了?”
喻沅果然被哄住了,昂了昂頭,“我先考慮一下吧。”
凌予得心應手,順手給他戴上帽子,陳星橙說得對,只要掌握了方法,喻沅就還是挺好溝通的。
這頂帽子專程買大了一點,不至於壓迫到喻沅頭上的包。
喻沅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白皙的小半張臉,隨著凌予往外走。
圍觀的小冬渾身發麻,他之前只覺得他哥腦子撞壞了,現在覺得凌老師好像也開始變得不太正常。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和他站在一起的田恬,只見田恬兩眼放光,正在無聲尖叫。
好吧,好像這個病房裡只剩他自己一個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