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提到了龍,阿蠻才想起自己還揣著一條蛟。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腰間,又盯著白樹:“你怎麼知道?”
“我聞得到啊!”白樹很認真地嗅了嗅:“我聞到了龍的氣息,不過……它有些弱,是病了嗎?”
阿蠻當下將腰間荷包取下,小心翼翼地從內把那條蛟取了出來。
“不是龍,是蛟。”阿蠻給白樹指了指蛟腦袋上的角:“但像它這樣的,將來一朝化龍也是了不得的。”
白樹沒說話,只是盯著那蛟。
此刻,蛟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一般,一動不動的盤著。
白樹突然抬手摸上自己的青囊鐲子,片刻後他摸出了一株龍蛇草。
“你拿它出來做什麼?”
阿蠻記得這玩意是煉丹用的。
“給它吃啊!”白樹說著把草放到了蛟的嘴邊。
那蛟明明一副昏睡的模樣,此時卻嘴巴一張,就一口一口的把那株龍蛇草慢慢吞進了腹中,而後又一動不動了。
“這是……”
“它應當是太虛弱了,龍蛇草可以幫他強身健體,師父您那裡若有多的,可以每天早晚各餵它一株。”
“可你煉丹還要用啊!”阿蠻有些捨不得,畢竟一株龍蛇草在白樹那裡,回報價值是極高的。
“無礙啦師父,您也不會餵它許久的,少則三日,多則十日,他便能恢復,就不必吃了,到時候,我們還能多個幫手!”
阿蠻看著白樹篤定的樣子,無奈地點點頭,把蛟又收回了荷包裡栓在腰間,這才衝白樹道:
“這暗夜森林裡,魔物眾多,雖然會有危險,但對於伱我來說,可都是好東西,所以咱們得珍惜。”
說罷阿蠻把脖子的葫蘆掛墜一摘,收了起來,而後又把苗民給召喚了出來。
“不是說好了別喊我出來嘛……”苗民一臉的苦色。
“現在周圍有你討厭的麻煩嗎?”阿蠻只抓重點。
“沒有。”苗民說著掃了一眼阿蠻的腰間,並未再說什麼。
“那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們唄,有魔物,就由我來出手,若真打不過,搞不定的,大哥你再出手,保護我們師徒就好!”
苗民一聽這話,笑了:“行,你是主人你說了算。”
由打手寵物變成保鏢寵物,雖是換湯不換藥,但到底閒下來了。
阿蠻當下凝出了大錘在手,按照紀無瀾當初的設想那般,將大錘扛在肩上,邁步向前。
白樹默默跟上,苗民又跟在白樹的身後,他們仨就這樣直勾勾的向著森林的正北方而去。
大約走了半里路,苗民就突然伸出爪子把白樹撈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後他振翅一飛,就升去了空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頭魔獸也帶著煙塵由遠及近的直衝著阿蠻撞來。
阿蠻早有準備,她拎起手中大錘,高舉過頭,在那魔獸剛進入身邊一丈之距時,就將大錘往下砸。
這一下,是力有千鈞的一下,帶著充足的靈力。
但那魔獸並非等閒之輩,靈巧的一個偏身避開,就躲去了一丈開外。
煙塵漸落,魔獸的外形也暴露在阿蠻的眼前:
此魔獸身形如牛,但它卻是腦袋上有四支羚羊角。
正中兩支直挺如矛,角尖上有一點點銀光,似星辰的閃爍,偶然可見。
兩側各有一隻的角卻彎曲如鉤,有點可挑可鉤的意思。
這魔獸腦袋似個碩大的三角形,長著一對人眼,卻又生著豬一般的大耳,它過於尖銳的下巴兩側,也支稜著幾枚長短不一的骨刺。
“諸懷?我這運氣,還真的是……好啊!”阿蠻嘟囔著緊了緊手裡的大錘。
諸懷這傢伙,最愛吃人,善衝撞和鉤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