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聲音嘈雜的後臺,隨著寧父這一聲大喊,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當前的動作,表情不一的扭頭看向寧宇的父母。
寧母稍稍往寧父的身後躲了躲,寧父則挺直了腰桿,目光如炬的環顧四周,在人群中尋找寧宇的蹤跡。
後臺區域,形形*的人都有,有演員,有選手,有工作人員……可是,這麼多的人中,怎麼偏偏不見寧宇的蹤影。這個臭小子,又跑哪去了?
“爸。”寧宇的聲音忽然從寧父的身後響起。
寧宇父母回過頭,看到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其實寧宇之前就看到他父母衝進後臺了,但是他不敢與他們見面,所以躲到了旁邊的一根立柱後面。
因為離得不算遠,所以寧宇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寧父的喊話。
寧父眉頭緊鎖的走向寧宇,寧母拉住了寧父的手臂,寧父回頭看向滿面擔憂的寧母,輕輕在寧母的手背上拍了拍,似是讓寧母放心,他不會亂來。即使如此,寧母依然有些擔心,但她最後還是鬆開了寧父的手臂。
“小宇,你前面的比賽,我和你媽就在下面,都看到了。”寧父來到寧宇的面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寧宇低著頭,不敢看父親的雙眼,不敢說一句話。
“雖然我看不懂這個遊戲,但我聽別人說了,你們打的很糟糕,根本就沒有打出你們該有的水平。你作為隊長,是第一責任人。”
寧宇沒有聽到責罵,沒有聽到質問,沒有捱打,卻聽父親說出這些話,聯想到父親最初大喊出的那兩句話,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忽然,一隻手輕輕的落在了寧宇的肩膀上。他抬起頭,看到了父親正表情凝重的看著他,並用另一隻手指著他的胸口。
“後面的比賽,你給我好好打。拿不下這個冠軍,以後出去了,別說你是我的種!”
寧宇震驚無比的看著父親,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父親的口中說出。父親不是最討厭他打遊戲了嗎?不是應該阻止他打比賽嗎?不是應該為此而感到極度的憤怒和失望嗎?
可是,那充滿希翼的目光是怎麼回事,那半帶著威脅逼他前行的話,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父母真的不反對他打比賽?難道,父母真的是專程跑來給他加油的?難道,父母真的也希望他能拿下這個高校聯賽的總冠軍?
這時,有幾名保安小跑著來到了這邊,催促寧宇父母趕緊離開後臺,否則將使用強硬手段。
寧宇父母知道不能再留,並且該說的都說過了,那麼就必須要出去了。
寧母來到寧宇身邊,細心又溫柔的為寧宇整理了衣領,衝寧宇揮了揮拳頭,微笑道:“小宇,加油!”
目送父母向外走去的背影,寧宇忽然很想哭,因為激動,因為高興,更因為得到家人支援和理解之後的感動。
“爸!媽!”寧宇忽然大聲喊道。
兩人聞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寧宇緩緩抬起右臂,右手狠狠的攥著拳頭。他如發誓一般大聲道:“你們在下面看好了,這個冠軍,我拿定了。誰都不能從我手裡把這個冠軍搶走!”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緩緩轉身,看向正要登臺的西京大學等人,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梁月那雙似笑非笑的明眸之上。
他放下手臂,再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微微揚起嘴角,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喃喃道:“誰都不能!”
回到隊伍中,寧宇站在最前排,帶領狂狼眾將再次登上了舞臺,來到了他們所在的那一方落座。
剛剛後臺發生的事,常俊雨等人全都看到了,也明顯感覺到了寧宇好像終於恢復了正常。但畢竟前兩場比賽中,寧宇的表現實在太糟糕,所以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對接下來的比賽依然充滿了擔憂。
“寧宇,你現在怎麼樣?”常俊雨皺眉問道。
寧宇反問:“什麼怎麼樣?”
常俊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只能沒好氣的道:“沒什麼。”
臺下,震耳欲聾的加油聲化為浪潮,一浪蓋過一浪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