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之後,寧宇再不拒絕帶人上分,但每次必然都會把唐糖帶上。
唐糖的水平本就不高,每一局都處於拖後腿的狀態。星耀局以下,寧宇還能夠憑一己之力帶贏比賽,但到了星耀局之後,任寧宇實力再高,也難以阻擋一場場的失敗。
寧宇其實也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說是帶人上分,每局都輸算是怎麼回事?但他對此也很無奈,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局比賽儘量少跟唐糖說話,免得小胖哥埋怨他是餓死鬼面前吧嗒嘴。
終於有一天,小胖哥受不了了,開始拒絕與寧宇和唐糖一起打遊戲,而之前那些成天吵著讓寧宇帶上分的人們,也漸漸的沉寂了下去。
這樣挺好,對寧宇來說,這個世界終於靜下來了。
一週周的高校聯賽比賽日之後,在十二月中旬,高校聯賽的校內選拔賽終於結束了,每個學校進入省賽的戰隊也全都確定了下來,接下來所有人等待的,就是明年三月份的省賽了。
一學期的時間,過得飛快。時間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無處不在,但卻讓人根本抓不住,總是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偷偷溜走。
期末考試,在萬千學生的哀嚎中來到,正如冬季的雨雪,沒有人能夠將之阻攔。
寧宇雖然每天將很多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戰隊備戰上,但是他的功課並沒有耽誤,在小胖哥等人每天熬夜通宵做小抄的時候,他該吃吃,該睡睡,過得和平常沒有什麼分別。
寒假來臨前,最重要的日子就是雙旦節了,聖誕和元旦。在這期間,學校各個院系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元旦演出,身為舞蹈校花的唐糖受到了很多院系的邀請,每天除了備戰期末考試之外,就是參與到緊張的排練之中,忙得不亦樂乎。
塵封許久的舞蹈室又重新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有人排練到很晚,導致狂狼戰隊的集訓地點被霸佔,所以眾人也就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了,一齊等待寒假之後的下學期再進行賽前集訓,那時跟著版本走,訓練更有針對性,效果也將更加明顯。
與寧宇、唐糖終日無處不在不同,常俊雨自新井杯之後,就一直處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走到哪裡手裡都捏著手機,隨便一個鈴聲都能讓他激動的蹦起來,哪怕那只是一條催他交話費的簡訊。
新井杯次日的白天,常俊雨向洛秋髮出的好友申請終於透過了。他第一條資訊寫了刪,刪了又寫,糾結了很久,才發出一行字:您好,我是江北大學狂狼戰隊的辣雨,我的真名叫常俊雨。
半小時後,洛秋回訊息:你好!
“耶!她回我了!”常俊雨在自家的客廳開心的蹦來蹦去,開心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或許很多人不懂他為什麼會如此激動。但換位思考一下,當一個特別專情的人,得到了失去了很久很久的人發來的第一聲問候,而那個人是他每天努力的源泉,是他沒日沒夜都會思念著的人,他會有怎樣的表現?
肯定跟瘋了差不多好嗎?
對於倆人那夜發生的荒唐事,常俊雨和洛秋都非常有默契的沒人去提,那就好似一場隱秘的夢境,是必須藏在心底的秘密,一旦提出來,脆弱的夢境必然會破碎,所有渴望的美好也必然會不復存在。
一開始,洛秋不知什麼原因,對常俊雨還總是愛理不理的,表現得有些冷漠。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之間的溝通越來越多。最關鍵的是,在常俊雨的一再邀請下,兩人有過幾次排位。
在遊戲中,兩個即使相隔很遠的人,很容易就容易卸下對彼此的防備,把最真實的面目和心情展露出來。
都是遊戲高手,一個擅長打中單,一個擅長打野,兩人的中野聯動越打越有默契,也讓兩個人的心越走越近。
漸漸的,洛秋對常俊雨的印象有了改觀,意識到那夜真的是在酒精刺激下發生的不該有的錯誤,既然雙方都知道那是錯誤,就不能任由它一直在心裡成為疙瘩,終究要放下。
兩人漸漸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甚至洛秋在每次工作之餘,都會給常俊雨發來資訊,說一些KPL上的趣事,讓常俊雨對那座戰場更加的嚮往。
“等著,我一定會去KPL的!”常俊雨如許諾一般對洛秋說道。
洛秋髮來一個笑臉,配言:“好啊!期待那一天!”
平安夜,常俊雨本想邀請洛秋來江北市玩,但因為官方有活動要辦,洛秋必須要參加,所以常俊雨只能無奈的跟寧宇他們湊在一起慶祝。
這天晚上,江北市江邊步行街上人潮人海,所有的娛樂場所都擠滿了人,KTV的包廂價格更是比平時翻了幾倍,讓很多窮學生望而卻步。
不過,那幾百塊錢的包廂費,對於常俊雨這種小土豪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直接甩出一張銀行卡,包下了一間最大的包廂,點了三個果盤,推了無數箱啤酒,樂得激動無比的小胖哥衝上去狠狠抱住他親了他的臉。
“寧宇,別就顧著跟唐糖膩歪,快來點首歌!”喝高了的小胖哥當先起鬨,讓正在認真嘶吼著“知心愛人”的史壯和陳依都快氣死了。
寧宇苦著臉道:“我不會唱歌啊,那就給我點首軍中綠花吧。”
這首歌是大一軍訓時每個人都學過的,所有人都會唱,但小胖哥卻並不同意,非逼著寧宇給唐糖唱情歌。
最後,笨拙的寧宇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首以前聽過的一首非常喜歡的歌,正適合送給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