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嘯斜瞄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燕九司,笑意更添幾分,有些戳戳燕九司的脊樑骨的意思,道:“就是,這哪家的姑娘那麼不聽話,女扮男裝來壞王爺的好事。”他說地十分含蓄,想看看燕九司是什麼反應。
但不巧的是,他現在什麼反應都沒有,一如既往地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絲毫不在意。畢竟宗政涼塵只是他名義上未過門的王妃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動太多的心思,所以她的事情只是,可以說,是他業餘時派遣時間的而已。
“哎?哪個什麼啊?你們在說什麼啊?不是說是來這邊打探是否有北國的尖細混入翎城了麼?怎麼一會這個姑娘,那個女扮男裝的啊?”公孫嘯身旁有一些稚嫩、看上去小其他幾位一兩歲的男子滿臉迷茫與好奇。
聽他們繞來繞去,這個姑娘,那個女子的,講得他滿頭霧水。他本就不是善文之人,性子直率,忍不了這拐彎抹角地就問了出來。
“呵呵,林洹,你還是不要聽懂了。每次我們一說正事,你就跟剛睡醒似的。”公孫嘯無奈搖了搖頭,對林洹說道。
“哎,我就不明白,好好說話不成麼?非得拐彎抹角的,聽得我都急死了。”林洹撇撇嘴表示不滿。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說的女子是那位逃亡的北國郡主吧?而另一位……便是……”最後那位美男子繞有意趣地看向了燕九司,被燕九司一眼給硬生生瞪了回去。他也強忍著笑意,不再多說。
“怎麼連阿澤也開始學九司哥哥,不知道我從小沒看多少文書,一直同父親習兵法讀兵文,哪裡如這般扭捏?”宋澤的“幫腔”引起了林洹的極其不滿,和滔滔不絕地抱怨。
宋澤無奈地拍了拍林洹的肩,卻又有幾分安慰道:“你呀,再那麼耿直下去,會吃虧的。世道險惡,多向九司學習罷。”讓林洹心中鬱悶又多了幾分。
燕九司也沒有多去管他們的說笑胡鬧,而是轉過頭對一旁的玲瓏吩咐道:“你先下去罷,北國郡主不用放太多心思,還是多看看是否有行為一場的人或是官員。”
“是,謹遵王爺命令。”玲瓏附身行禮領命。
“下去罷。”
“是。”
玲瓏走到門前,看見倚在一旁有一位絕色的女子,身穿蜜桃色紗衣,烏髮簡單挽起,卻又被靜心地打理過,戴著一直桃色粉釵,嬌豔欲滴。那女子面板細白,兩眉似蹙,五官嬌小精細,如身披一身江南煙雨。
若是宗政淺川見了,恐怕也要在姿色上低她幾分。
那女子芊芊玉手抱著一把古色古香的琵琶,面帶猶豫之色,卻又兩頰浮現羞澀,似乎是在緊張。
玲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對屋內的人笑道:“既然無什麼大礙的事,那麼各位便好好休息放鬆便是。王爺,我讓婉兒來為各位彈奏一曲。”
玲瓏轉身招來一旁等待的姚婉兒,婉兒躊躇一下便要上前走去,面上羞澀更添幾分,惹人愛憐。
可就在她邁出第一步時,屋內便傳來燕九司清澈如甘泉的聲音:“不用了,沒有我的吩咐,都不準靠近這裡。”
這好聽的聲音卻如同鋒利的冰錐刺入了姚婉兒的心裡,冰冷帶著寒意,沒有一絲感情。她真的好痛心,已經近一個月了,他都沒有見過她,上次她同他說話還是自己彙報為他蒐集到的情報。
如今好不容易他再來這裡,卻果斷決絕地拒絕了見她。姚婉兒羞澀之情黯然消散,唯有刺痛感不停捶打著她,讓她不禁淚湧上眼。
“……是。”聽到燕九司如此吩咐後,玲瓏也無法再過多言語,只得關上門後,用手輕撫傷神的姚婉兒,輕聲安慰道:“莫急,等王爺這些日子忙過了,到時自然會再來,到時你啊可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才能拴住他的心。”
姚婉兒並沒有因玲瓏一番話而豁然開朗,只是點了點頭,不捨回望幾眼閉緊的門,踱步離開。
玲瓏看著姚婉兒失身落魄地抱著琵琶離開也無奈地嘆了口氣,呢喃道:“你這傻孩子就是看上了不該看的人,縱然千般喜歡,也不見得有效。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這韶華苑最出名的莫過於頭牌沒人姚婉兒,至今只在眾人面前露過一次芳容,卻引得許多男子紛紛為之傾心。她善歌善撫奏琵琶,只藝,一直是韶華苑的鎮苑之寶,誰曾想過萬眾矚目的她如今如此落寞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