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慈是不明白為什麼柳國公會把這件事託付給他來做的,他知道規矩的,自己已經不在朝堂上插手什麼事務,更何況這齊舒雖然是聽聞有些才華,但是也不代表她就適合到朝堂上去爭鬥一番。
不過這些不是最讓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到底齊舒跟柳國公說了什麼,竟然能讓他親自寫書信給他,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說柳若風的話,那還真的說的過去,為了個尚書之女,齊家能有這麼大面子?
那齊秦在朝堂上是個什麼東西這整個少梁城的人都知道,柳國公嫌棄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抬手會幫他家?想都別想。
這齊舒到底是個什麼人?
姬慈站在自己的書桌前站了許久,尋思這件事他該怎麼辦,按道理說柳國公這個忙他是肯定得幫的,不過以什麼形式出手才是合適的。
摸了摸指頭上的翠玉扳指,似乎是覺得有些硌得慌不舒服,姬慈就把它給摘下來放到了書案上,墨硯還未乾,但是姬慈也沒有要寫回信的打算。
這一封信兩種字跡,柳國公的字他自然是認得,不過這旁邊這寫得歪歪扭扭的沒什麼筆風的像是幼童寫的,凝視著這封書信半晌,姬慈也沒得個什麼頭緒。
“青松!”往椅子上一坐,姬慈衝著門外伺候著的奴才喊道。
外面的人聽到呼喚忙不迭的就推門進來了,這王府的門都是十足十的好木料,什麼材質的他也不動,每次推就跟推老家的石墨似的,沉重的很。
“青松在。”幾步走到姬慈的案前,然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聽候差遣,青松低著頭,像以往那樣聆聽著王爺的吩咐。
姬慈看著案下的小黑腦袋猶豫了半晌也沒蹦出個字出來,不由謹慎地抬起頭來看桌案,一看扳指被摘下來了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
通常情況下王爺的心情也要仔細揣摩的,如果只是小事,那麼青松進來之後直接得了令就出去了,如果事情有些麻煩,王爺就會沉吟一會兒斟酌好了再說,如果事情不一般很鄭重,王爺會把自己的扳指給拔下來放旁邊,然後把他叫進來,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看著。
所以眼下青松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要不,你去把廣寒王給我請到府上來一趟。上次他不是說要 跟我到校場上切磋切磋嗎?我看今天天氣不錯。”
今天外面陰天還下雨,青松在心裡腹誹道。
“王爺,奴才得了訊息,廣寒王府裡的傳出了訊息,說是王爺生病了,病的很重,閉門謝客呢。對外上門的都給回了。”
作為姬慈的耳目,必然是要對少梁城裡的風吹草動都有所耳聞。
“哦,如此,太子最近在忙些什麼?”姬慈順帶問了一句。
“太子殿下最近勤於讀書,去校場的次數少了,翰林院處倒是說常常看到太子殿下。”
“唔 ,不錯,懂事了些。”
姬慈喜歡青松用了他好幾年的原因就在這裡,聰明、機靈、知道他的心思,是個懂進退的。
“王爺,您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青松或許能幫著出出主意也說不定。”作為奴才的重要責任之一就是要主動為自己的主人排憂解難。
姬慈搖了搖頭,直覺這件事並不能如此說出來。他得好好想一想。
“沒什麼特殊的大事,容我再想想,對了,那滇國的被寧澤送走了嗎?”
“送走了。”
“嗯,是個不安分的,你回頭派人好好盯著,少梁城的哪家敢跟他接觸就來彙報,記住,要有理有據。”
“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姬慈覺得還是他自己想會比較好。
青松應聲,輕輕地走到門口然後將門給小心帶上,退了出去。
原來王爺只是心裡煩躁,所以就把他叫進來說說話,隨便問點有的沒的,然後再把他打發出去,不是差他辦事的。
要是擱以往,王爺定然要讓他事無鉅細的將他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絕對不會這麼隨便就把他給攆走了。
不過他也有他好奇的地方,不得不說最近各方的情況確實有些暗流湧動,頗有些不寧靜,就好像最近城裡來了不少外地人異鄉人,看他們的模樣個個跟逃難似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件事有蹊蹺青松覺得還是需要好好去調查一番。
寧澤王爺染病在床休息的訊息傳了出去,百姓之間眾說紛紜,剛傳出了要迎娶趙國公主趙娉婷的訊息,怎麼回頭就生病?莫不是在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