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心裡咯噔一下,“你娘說的?”
金豆搖搖頭,平武抱起她,又回了榮禧堂。
第二天,平武來到馨園,她攬著金豆,微笑坐著。
高兆不知因為什麼,看婆婆那架勢要與她談話,小心翼翼。
平武關心問了問兒媳胃口如何,身子有什麼不適就趕緊找張嬤嬤,一些例行關心話語。
高兆一一回答。
“那個顧娘子後來如何了?”
高兆聽婆婆突然說這話,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爾哈將軍顧娘子。”
咦?婆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也不知道,沒想過。”高兆老實回答,自從父親不讓她寫之後,她就沒打過再寫話本子的主意,也不去想那些。
“要是想寫就寫,寫好了找你舅父,我也挺愛看。”
高兆驚呆,沒想到,太突然,怎麼婆婆想起說這個了?
她知道婆婆對於她寫的那個錦畫奇緣很反感,從來不提,今天是怎麼了?
看看金豆,金豆一臉聽不懂的茫然。
“娘,我沒想過這事,我……”高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事,以後想寫就寫,想做什麼就做,人呀,一晃就幾十年過去了,我算好的,總得來說過得隨心所欲,我不想我的兒孫委委屈屈,你也一樣,進了吳家的門,就是吳家人,你外祖母說你是個懂事孩子,說金豆就是隨了你,知道輕重,不會做過份的事。所以別想著我會怎麼想,人和人不同,過點隨心的日子,別為難自己。”
高兆含淚點頭,明白是最近的情緒讓家人擔心了,突然覺得自己好矯情,不就是懷個孕嘛,跟天要塌下來似的。
平武這次並沒有人給她說什麼,她聽了孫女說的話,回去琢磨了半晚,不想當畫眉,養畫眉的人把畫眉關在籠子裡,兒媳是不是覺得她是畫眉。
母妃曾經說過:我就是關在籠子裡的畫眉,為討主子歡心的籠中畫眉。
母妃說我寧肯種一輩子地,嫁個莊稼漢生兒育女,最起碼能踏實的睡覺。
母妃笑著說:多人女子願意進籠子,可她不願意。
平武突然想開了,孫女說她不想當畫眉,她不捨得也不會讓她的孫女當畫眉,不是籠子裡的關進去受罪。
我的公主府不是子孫的籠子。
所以才有了和高兆的說話。
等公主婆婆走了,高兆的心如開啟了門窗,透涼的清風吹進,別提多舒服了。
不是因為婆婆讓她寫話本子,也不是婆婆說她可以過想要的生活,就是這麼無厘頭的星光燦爛。
難怪說懷了孕的女人情緒會來的莫名其妙。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裝欣賞欣賞一盆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像正要瀏覽一幅畫,只怕給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迴避他,雖然也想和他說一說話,怎奈他的身邊有個她。”
高兆哼唱了一上午這首歌,等吳長亮回來,對著他們父女繼續唱。
唱到那個她就指著金豆,笑得咯咯的,金豆的笑臉如花一樣盛開。
吳長亮抿嘴笑,終於放下心來,這才是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