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娘來了,算起來和兆娘是同鄉,以後多來往。”
鄭氏微笑道:“是,以前沒見過,聽我堂姐時常說起,見了更覺得親切。”
聽說話不是第一次來,看來鄭氏交際不錯。
高兆觀察侯燕婷,看她大方很多,那一次見她印象蠻深刻,因為頭一回見大家閨秀唯唯諾諾,當時她還以為是庶女,知道是原配嫡女,吃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是在後娘手下長大的?
還不是,就奇怪了,聽了西貝的解釋,知道了侯家二房的事,兒子女兒都是媽寶。
這會看她神情,雖然不是那種一看就是大氣淡然自若之人,但也比第一次好很多。
看來是鄭氏的功勞。
如果鄭氏把侯家二房撐起來,再把繼子繼女教出來,那沒人會看低她,反而會高看她一眼。
算起來,她嫁到侯家還沒一年,能有這成效,可以可以。
高兆是現代思想,從沒有看低能幹女人,像萬鄭氏姐妹,憑自己本事吃飯,堂堂正正。
侯燕婷見高兆眼神看過來,含笑輕輕福身,禮儀到位,不像以前,誰打量她,馬上低頭。
賈老太妃問問侯家的事,鄭氏一一回答,語氣溫和,但會說幾句俏皮話,逗得太妃笑個不停。
“就該這麼著,男兒呆在屋裡算怎麼回事,做買賣不丟人,不會跟著學,誰天生就會?你給秉貴說,他表叔慶王爺都開鋪子哪,他兒子比慶王爺還金貴?就說我說的這話。別慣那毛病,自己沒本事做事,還瞧不上女子,女子怎麼啦?能幹的女子多了,想要子孫滿堂不得靠娶媳婦才能做到?瞧不起別娶?娶男人好了。”
高兆哧哧的笑,鄭氏也掩嘴笑。
“我家老爺還好,倒沒那麼說,反而心疼我,說交給他們去做,錢多錢少夠花就行。老爺心善,體貼下人,總怕累著他們。”
賈老太妃笑著點頭:“是太心善了點,你姑母就發愁,這麼心善下去,不怕奴大欺主,沒人敢,就是怕將來兒孫沒飯吃。幸好娶了你,你姑母幾次給我誇你哪,所以你也別顧忌他們的心善,再心善也不能把自家搭上去。要說不容易,誰都不容易,可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各有各的位置,不願當侯家的奴婢,說出來想當誰家的,讓他們去,別攔著,隨了他們的心。”
鄭氏道:“太妃說的對,回去給老爺說,我家老爺這點好,尊敬姑母,對太妃更是敬畏,幾次要來給太妃請安,這一陣身子不舒服,怕驚擾了太妃,讓妾替他問好。”
“好好養身體,我這就別來了,是我給你表叔說的,我想靜靜,哪個都來,累不累呀。不過蕪娘想啥時來都成,我就愛聽你說話。”
鄭氏起身福身道:“多謝太妃,那以後妾常來給太妃請安,陪太妃說說話,讓妾敬敬孝心。”
賈老太妃又招手讓侯燕婷上前,給了她一個首飾,誇了幾句。
鄭氏沒有多留,帶著侯燕婷告辭。
“兆娘,去送送你表嫂。”
鄭氏對著高兆微笑,說了聲:“有勞”
送出寶墨堂院門,鄭氏讓高兆留步,又說有空給她下帖子去侯家。
高兆含笑答應。
返回去,見太妃屋裡慢慢走著,“扶我院裡走走,如今呀,就不愛屋裡待著。”
高兆伸手扶著,倆人去了園子裡,順著小道慢慢走著。
“剛沒讓你出去,就是想讓你聽聽鄭氏說話,你表舅母對她讚不絕口,我是第二回見,你說說,她來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