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陪完母親,回到自己院裡,大冬天院裡練雙槓,然後回屋寫話本子下部。
下部寫完了,高兆也能雙槓上倒立這頭走到那頭,就是有次讓突然進來的高翠看個正著,嚇得跑過來伸開兩手要接侄女。
高兆來個完美落地,笑的咯咯的。
高翠上去使勁拍打侄女幾下,“嚇死個人!我說你們安這個幹嘛,隨便玩玩得了,可別爬上爬下的,再磕著,忘記那年你磕的滿臉花,用了多少珍珠粉才好,這就要出嫁了,難道要當個麻子新娘?啊呸呸呸!我亂說,菩薩沒聽到。”
高兆趕忙道歉:“對不住,以後不玩了,我是安了讓香蘭減肥用的,她太胖了。”
香蘭在一邊早就眼饞了,聽說能減肥那更是兩眼發光,偷偷問旁邊的代秋:“代秋姐姐,你看清楚了嗎?以後教我。”
代秋點點頭,春竹表情是害怕,擔心讓她練這個,她給大娘子說說,還是練小丸子跳好了。
別說別人家了,就花三郎也在他院裡安了一個,每天在上面吊呀吊的,呲牙咧嘴使勁往上,身邊的護衛就怕他摔下來,屁股就要挨板子了。
因為國公爺打人就是打板子,還專打屁股,說屁股肉多打不壞。
貓在家裡的高兆不知,全城兒郎興起了雙槓熱,師兄在家已經練習的可以做二十個引體向上了,根據師妹畫的圖和詳細解釋。
下部印出來了,顧娘子和蔣易元回京封官,朝廷封了他們爾哈將軍,蔣易元派人調查是後孃暗害他,父親知情卻偏袒後孃,等兒子是將軍了,又把責任推到後孃身上,休妻後想認回兒子,被蔣易元拒絕。
顧娘子進宮拜謝時被一品誥命認出,拿出錦畫母女相認,可是家裡不讓她和爾源成親,另嫁一高門,顧娘子說了一句:我的夫婿我做主。
結局當然是皆大歡喜,顧家認可了女婿,二哈將軍成親後去邊防駐守,打韃子護百姓。
寫完後高兆心裡好輕鬆,發誓再也不寫什麼話本子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很不好,如果是男兒……,就算是男兒,父親也不會讓她寫,因為這不是正道。
讀四書科舉才是所有人眼裡的正道,哪怕你寫的話本子從南流傳到北,也沒哪個讀書人敢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寫的。
反而畫畫,畫出名了,被尊稱大家、大師,可就瞧不上寫話本子的,上不了檯面。
高兆再心有鬥志也無法和整個大環境做抗爭,再說她真沒這個單挑的本事,還是乖乖貓著吧,別給自己和家人惹禍。
高文林看著女兒寫的下部,看到那句我的夫婿我做主,想想女兒說過的從小到大說過不少犯忌諱的話,書裡的顧娘子十歲救了蔣易元,訓練他,十五六歲兩人去戰場,雖然女兒說是藝術加工,可高文林感覺女兒心裡不服輸的想法。
想想女兒很小的時候說:憑什麼不讓女子去科舉,憑什麼女子就得呆在內宅?
還有萬家的,當初女兒就說過誰有能力誰上,說佩服萬鄭氏。
讓她讀書練字,她說又不科舉那麼辛苦幹嘛。
高文林這會意識到女兒想和男子一樣,可以科考可以為官可以做事,而不是呆在家裡相夫教子。
他害怕了,有這個心境怎麼會安心在內宅待著?
難怪女兒鼓動徒弟去科舉,鼓動徒弟要做事,她是鼓動她自己!
高文林想和女兒談談。